黑暗之中，佐伊想道:她还是有愿望的。</p>

她的愿望就是——</p>

希望能再见到那个人，希望可以重新开始。</p>

“早上好。”</p>

窗帘被刷地拉开，刺目的阳光从外面照到她的脸上，让她不由得眯起了眼。护士打开了窗户，早晨清脆的鸟叫声伴随着凉爽的微风吹入室内。</p>

“休息得怎么样？”护士温和地问道，“那天你突然睡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都很担心还以为是科塔尔综合征复发。但是还好，医生诊断之后说是因为系统的疗法导致了极度的精神疲劳，所以你才会需要长时间的真正的休息。毕竟在系统里度过的虚拟梦境并不能算是睡眠……而你在那个系统里已经经历了近两年的治疗。会需要睡眠也是很正常的。啊，医生还说，你之前醒来的时候记忆混乱也是这种疲惫造成的，等你休息好之后就会恢复很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p>

记忆……</p>

佐伊皱了皱眉头，对，她记得这里是哪。</p>

这是一个叫纽约的城市……一个和她曾经生活的世界十分相似，却又有些不同的地方。</p>

她还记得，她跟黑暗中的声音许了一个愿望。</p>

但医生说，那些都是梦。</p>

所以那个愿望也是梦吗？</p>

不对……不对。</p>

她记得那个医生还说，梦都是根据记忆构成的，而且她还有“念”，所以……</p>

“杰西卡。”门口另一个护士说，“布朗医生让你过去一趟。”</p>

“啊，好的。”</p>

名叫杰西卡的护士匆匆离开了。</p>

另一名护士走向佐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动作和口吻看起来都有点生硬。</p>

“有一位家属来探望您了。”</p>

家属？佐伊意外地眨眨眼，然而，还不等她对此进行进一步的思索，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护士后颈的天线。</p>

“呀，好久不见。”那个金发的身影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招呼道，“我们回家吧。”</p>

一瞬间，坐在病床上的佐伊只觉得百感交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