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妄不能想。</p>

一旦确定了她的心意，他就不得不主动拉开距离，他不能招惹她。而在这个自我欺骗和挣扎的过程中，陈妄清晰地感觉到。</p>

他正在一点一点沦陷。</p>

他在向她妥协。</p>

陈妄以为自己在他和孟婴宁之间筑起的铜墙铁壁可以刀枪不入，可以无坚不摧，结果不是。</p>

只要她叫他一声，他可以心甘情愿地为她打开每一扇门。</p>

她开口，他就臣服。</p>

十字路口红绿灯闪了闪，然后再度亮起，车子平缓地向前行驶。</p>

就在陆之州以为陈妄不会在说话的时候，他听见他低声说：“我就是希望她能好，她不能出事。”</p>

陆之州愣了愣，侧过头来。</p>

“万一我保护不好她，万一又像以前……”</p>

陈妄仰头靠在靠着副驾椅背，眼睛直直看着前面，眸光淡而沉，声音有些哑：“我不敢赌。”</p>

陆之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p>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听见陈妄说出“不敢”这样的话。</p>

一片安静，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p>

手机铃声很突兀地响起，打破了空气。</p>

陈妄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手机来，扫了一眼。</p>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无归属地。</p>

陈妄盯着那串数字几秒，接起来。</p>

他没说话。</p>

对面也没说话，安静几秒，手机那头传来一声笑。</p>

“中午好，想找你可真是不容易，废了我不少力气，”男人轻快地说，“前几天送你的礼物喜欢吗？”</p>

陈妄一顿，眯起眼，身子缓慢地直起来。</p>

“喜欢啊，”他嘲讽开口，“我以为你特地找了个人来给我挠挠痒痒，几年没见，你就这点儿本事？”</p>

陈妄说着看了陆之州一眼。</p>

陆之州神色一沉，车子拐进一条安静的街道，停在路边。</p>

电话那头男人笑了笑：“你也说了，几年没见，这不是先给你送个见面礼，贵在心意，你喜欢就行了。”</p>

陈妄略漫不经心说：“所以？下一步是什么，见面礼送完了来找我叙旧聊天儿？”</p>

“我是挺想跟你好好聊聊，不过今天有别的事儿，改天吧，”男人的声音阴柔，温和而愉悦，“昨天那个，是你女人？”</p>

陈妄一顿，唇角一点点垂下去。</p>

“惹嫂子生气了么，”男人语气愉悦，“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女人一个人哭那么久多不好，就算你跟着她把她送回家她又不知道，不如上去哄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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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像是凝固在了一起。</p>

陈妄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汤城。”</p>

汤城像是被他的反应取悦到了，笑了起来：“这就急了？”</p>

“陈妄，”他声音里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我说过了，你身边所有跟你有瓜葛的人，你在乎的人，你爱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体会过的我都要让你也尝一遍。”</p>

男人呢喃似的低声道：“我跟你说过了，是不是？”</p>

他说完，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p>

陈妄缓声说：“我也跟你说过，你有本事就弄死我。”</p>

他眼底一片死寂，声线很低，压抑着冰冷的暴戾：“要么你现在弄死我，我活着一天，你敢碰她一下，我就送你到下面跟你哥团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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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拥抱旺仔吧！拥抱他！让我看到你们热情的怀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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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花月早的浅水炸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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