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你想要我说什么(第3/3页)
作品:《向阳花木》林戚突然暴起,扑过来粗鲁地抓住贺兰的衣襟:“那你倒是给我认真回答一次。”</p>
他眸底摇曳着不信任的水光,眼眶通红,与贺兰明煦一对视,一方心思剧震,一方心如刀绞。离得太近,气味、细微的表情、卷起的发梢……每一点都勾起年少时无限的回忆,于是心又在痛苦或迷茫里悸动起来。</p>
贺兰的指腹温暖,在林戚眼角慢慢擦着,他以前就很喜欢做这个动作。尤其是自从某些事发生之后,林戚的小习惯被他发现,这个擦眼角的动作便晋升成为贺兰的最爱。</p>
只是很久没有做过了。</p>
贺兰捧住林戚的脸,连带他猩红的眼眶与紧绷的唇,问他:“你想要我说什么?”</p>
林戚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失态地拔高声音,但越说越控制不住:“我想要你说?!你也太可笑了吧,你搞清楚,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想说什么就**的说什么!说不说?!”</p>
“我爱你。”</p>
林戚蓦地停下来,像被霎时间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他还盯着贺兰的眼睛,喉咙已经掐去声音,陷入由那双深邃眼瞳作为源头的无尽深渊里。</p>
见林戚一动不动,贺兰又说了一遍,加上前因后果,组成完完整整的一句话:“我之所以留着那枚戒指,是因为我爱你。”</p>
林戚不想承认他在等这一句话,但他确实在等。如若他患了狂躁症,面前这人便是唯一的镇定剂,还是一针见效的那一种。而这份镇定剂心知自己的效果,于是十分善于得寸进尺,还经常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把患者从身到心都骗得心甘情愿。</p>
所以贺兰明煦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人。</p>
也是他最爱的人。</p>
林戚在自己公寓的浴室里照镜子,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唯有嘴唇殷红如血。他嫌恶地看着映出的自己的脸,伸手打开镜子后面的置物台,那里面有许多药瓶挤挤挨挨,已经占满三层小柜子。</p>
每天都吃的药,他很熟悉剂量,很快就一一倒好,满满的药片盛在一个瓶盖里。林戚把药片一股脑灌进嘴里,不喝水,生咽下去的时候有种要噎死的错觉。</p>
他睡前看了手机信息,贺兰的消息浮在锁屏界面上,只有几个字,却很深刻,他发:“不是曾经,是一直。”</p>
林戚回道:“坚持下去。”他把其它的话隐进肚子里,塞到梦中。快要睡着时,林戚确定地想,当贺兰表白的时候,他的心跳速度真的太快了。</p>
快到甚至把别的东西都暂且遗忘在了角落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