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明远一个月后，林戚手头拖的那些设计终于一个个相继结束。某天昏天黑地地抬起头来，夜幕已降临，电脑上显示的时间才下午六点多。</p>

最近天黑得太快，许是冬季将临的缘故，林戚看日期才发现立冬已过。公司里人走得七七八八，他起身揉了揉肩膀，外头只有一两个位置电脑屏幕还亮着，有人还在勤勤恳恳地加班。</p>

林戚上了一层楼，外头几个助理都下班回家。但贺兰的办公室开着暖灯，他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贺兰还在办公桌前浏览文件，桌上的文件夹和资料堆得很高。他一走近，贺兰就有反应，抬眼道：“忙完了？”</p>

“嗯。”林戚见他关掉打开的文件，不由疑惑道：“你关掉干什么？”</p>

“我在等你。”贺兰把电脑关机，抚着眉骨闭眼，许是夜色里人的本性会磨掉很多，总之没过多久，有一只手也伸过来，不轻不重地替他按摩太阳穴。体贴得要命，贺兰合着眼睛这么想。</p>

按着按着，林戚就低下头去，捧着脸亲他。贺兰便伸手按林戚的腰，又摸他眼角，擦得眼尾与唇都红得透顶，才舍得结束这个吻。林戚靠着他肩头细细地喘气，很虚弱似的，听到贺兰说：“你的设计稿都交完了吧。”</p>

“嗯。”林戚莫名认为他知道贺兰要说什么，不肯让心悬着，便寻求踏实感地乱亲他的脖子。</p>

贺兰按住他动来动去的脑袋，低哑地含笑道：“那就你生日那天，好不好？”</p>

林戚问：“约会吗？”</p>

“对。”贺兰的语气却很意味不明，小心翼翼地像对待期待许久又不敢轻易触碰的东西，他犹豫不决地压低声音，偏头对林戚说了一句话。</p>

林戚猛地起身道：“哦。”他耳根发红，又低声说：“大街上你立的牌坊也该要倒了。”</p>

林戚的生日在下旬，所以并不着急，他照样上下班，只是比以前清闲自在许多。除去林家时不时发来的骚扰短信，现在的生活大约是理想中的美好愿景。</p>

直到他某一天上班时，发现一个女生在办公室外晃悠，他原本以为是好奇心作祟的实习小女生，也不怎么在意。直到出去喝水时跟她迎面撞上，才觉得世上总是会有恶人来打破美好的生活。</p>

这女生齐刘海长直发，脸上长着雀斑，身量不高。看到林戚她便微笑，但并非好意的笑容，而是威胁与嘲讽并存，甚至带点高高在上的傲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