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所原确实情有所原，但谁也没资格给你判死刑。林戚，天底下还没有哪个无辜受害者是硬要说自己有罪的，你没有错，更不脏，你在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贺兰慢慢抚过他布满月牙型红痕的掌心，字句坚定。</p>

林戚觉得自己出生就为了等他这一句话似的，心在胸腔里跳动着，鲜活又滚烫。</p>

贺兰又轻声道：“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去替你受了那些‘治疗’，要说有病，病毒也在我这。我作的孽，凭什么让你遭罪。”</p>

“……”林戚轻轻一笑：“你疯了不成？是我先追的你，这都忘了。”</p>

他却说：“没有忘，我最近在后悔这件事。”</p>

林戚便没有话答。贺兰倾身拥住噎住的人，他总在想，要是十九岁的时候他及时发现不对劲，即使他力量低微，无能为力，不能解救林戚，但多少给他一点安慰，也比他孤身闯深渊要好一些吧。</p>

所以他总觉得自己欠林戚千千万万个拥抱。</p>

林戚搭着他的肩膀，问道：“你现在还委屈巴巴吗？”</p>

他语气里有些善意之外的调侃，贺兰对自己曾经的“委屈”早就悔之晚矣，被林戚一语击中要害，温情与怜惜齐齐收起，垂头看着重新张牙舞爪起来的林戚。</p>

一看便发现他注视自己的双眸，如此纯澈透亮，似一波偏僻角落处的幽深碧潭，被慈悲的阳光忽然眷顾，于是涟漪虽缓，脉脉柔波，却依旧悠悠荡开。</p>

直到这时候，贺兰才确信无疑，林戚是真的不想再被过去拘住灵魂――为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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