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黑都这么大了。”鄂墨微微叹气，时间过得可真快。</p>

“嗯，吓了一跳吧。”唐霓回头望着他，眼神深沉，“我有时候看着它，都不敢相信这是那只趴在**桶边上快死了的小脏狗。你记得吗，那个时候你还以为它死了呢。”</p>

那个夜晚，两人手牵手走在寂静无人的小巷里头，是鄂墨先发现的傻黑。他记得这只小狗崽，因为营养不良，年纪又小，它经常被欺凌压迫，总是远远地看着那些大狗大快朵颐，等它们走了后偷偷溜过去捡些残羹剩菜。</p>

鄂墨以为它死了，走过去蹲在它面前，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告别，刚想收手，却感到手腕有一点儿潮湿，低头看，正对上一双湿漉漉的黑色眼睛，眼皮半耷拉着，也掩盖不掉里头微弱的光芒。</p>

于是傻黑就这么跟着他们回了家。</p>

鄂墨离开那天没见到傻黑，以为它已经被另一个主人丢掉了。此时此刻，在这里重逢，宛如走失儿童认亲现场，他有些手足无措。</p>

空气一片静默，鄂墨有些烦躁，甚至有些慌乱，没话找话道：“你养得真好，我还以为......”说到一半，自觉失言，赶紧闭上嘴巴，眼神有些慌乱。</p>

“你以为我把傻黑扔掉了？”唐霓接上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方才含笑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p>

客厅一片死寂。</p>

半晌，唐霓耸耸肩，从洗手台下摸出一把一次性洗漱用品，挑了一只牙刷、一双拖鞋扔给鄂墨，“牙杯和毛巾没有多的了，先用我的吧，别的东西都在洗手台上，想用什么自己拿就行。”</p>

他转过身，走向厨房，“你昨晚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就先把你带回来了。我烧了点粥，你喝完再走吧。对了，你的衣服都是土，我就顺手洗了，等干了给你送过去。雨衣挂在大门外头。”</p>

鄂墨双脚踏地，一股寒意顺着冰冷的地板爬上身体。他站了许久，后知后觉地感到寒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