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这会儿已经到了商场二楼的童装区。</p>

杨沐秋没想打扰他们，远远地缀在后面，只时不时地看一眼颜药，确认他的安全。</p>

导购小姐见他们来了，忙过来接待。</p>

杨沐秋却拿出了方黎今天早上交给他的黑卡，递给了导购，笑着说:</p>

“昨天方先生在这里订购了一批童装，我们是过来取那些衣服的。”</p>

“好的请稍等。”导购一看那黑卡就知道是常客，连忙礼貌地鞠了一躬，拿着黑卡去柜台报备付账。</p>

没一会儿，她又拿着发票回来了，和黑卡一块递给了杨沐秋，说:</p>

“您好，昨天方先生订购的童装已经付款，这是发票请您收好。</p>

因为方先生订购的服装是一整套连带着**裤和鞋子等配套服饰的，所以我们这边已经按套装把所有衣服搭配好，就放在对面的专属试衣间，您可以带着孩子过去试穿。</p>

有任何问题我们会立刻为您更换或者**退款，确认无误我们再打包，送到您指定的地址。”</p>

“好的没问题，谢谢。”杨沐秋应了一声，转头去找颜药。</p>

却见颜药坐在一张小凳子上，而戚越蹲在小孩面前，正低着头给颜药的新鞋子穿鞋带，边弄边说:</p>

“就算你现在年纪小，也该会穿鞋带了。”</p>

“药药不会。”颜药理直气壮地说。</p>

戚越正好把鞋带穿好，鞋子摆到小孩跟前，阴恻恻地威胁:“不会穿鞋带，鞋子总会穿。”</p>

颜药便把脚上原来的鞋子踢掉，裹着小白袜的脚丫塞到戚越手里。</p>

戚越没说话，但杨沐秋觉得，对方这会儿心里肯定正缓缓打出一个问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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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小孩意识不到，自顾自地把脚丫又往戚越手里塞了塞。</p>

戚越手大，握着儿子的小脚是绰绰有余，可也不能这么惯着。</p>

他五指合拢，轻轻握着那双脚，坏心地捏了捏脚心，痒得小孩笑眯了眼睛，直接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又因为身体不平衡摔坐了回去，惨兮兮地抱怨道:</p>

“不要挠药药。”</p>

“那你穿不穿鞋？”戚越气定神闲地问。</p>

“不要。”颜药眼巴巴地摇头，说，“要戚越穿。”</p>

其实他是想喊爸爸的，但他记得戚越好像还没有认他，就忍住了，反正已经喊方黎爸爸了，戚越这边就没有那么迫切，横竖他爹也不会长翅膀跑路。</p>

可戚越不满意了，单手捏着小崽子的一双脚丫，说:“让你喊哥哥也不喊，还要我帮忙穿鞋。脚丫子还臭。”</p>

颜药一听就急了，抓住对方空着的手，说:“不臭的，药药脚不出汗，袜子也是水果味。”</p>

这倒是实话，小孩身上干干净净的，显然被照顾得很好，昨天夜里出了汗，方黎还给他洗了两次澡，身上除了奶香味就是沐浴露清爽的橙子味，闻着甚至甜兮兮的有点可口。</p>

可戚越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自己闻不到。”</p>

颜药说不过他爹，只好梗着脖子耍横:“药药不臭。”</p>

这话听着很强硬，只是衬着小孩忐忑不安的眼神，反倒有些可怜。</p>

戚越挠了挠小孩的脚心，等他又痒得笑弯了眼睛，才抓过鞋子仔细地给套上，绑好鞋带，低声教训:“养得这么娇气，以后长大了你怎么活？还不能打不能骂，一说你就跳脚。”</p>

颜药被念了一顿，也不反驳，闷头扑到戚越怀里，蹭了蹭脑袋。</p>

戚越顺势抱着人站起来，眼中却罕见地有了点笑意，打趣道:“叫哥哥，别说穿鞋，洗脚都能照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