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顺势又问了一遍：“所以你这几个月去干嘛了？”</p>

方亦杉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完：“和我师兄做武替去了。”</p>

“……李啸天吗？”梁希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心里头闷闷的很不舒服，他想他可能真的在嫉妒。</p>

“嗯，我们俩一起的，我吃完了。”方亦杉放下碗。</p>

“然后呢，你准备去哪儿？”梁希觉得心很累，方亦杉可能只是想找他出来蹭这顿饭，其实这都无所谓，他就是想方亦杉以后别这么三天两头玩消失了。</p>

“没地方去啊，就随便找个店住吧，或者还去上次那个。”方亦杉拿好行李站起来。</p>

“哦，你那师兄呢？这时候你俩怎么不一起了？”梁希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酸了吧唧的，显得特别幼稚。</p>

“他回家过年了呀。”方亦杉低下头，手指抠着桌面上翘边的广告贴纸，“就剩我一个，年夜饭就吃了一碗泡面……”</p>

梁希能感觉到方亦杉一直在引导他，事实上他也确实没办法对方亦杉说一个“不”字，他们彼此都很清楚这份亏欠和愧疚的重量。最后他说出“你要不要去我那里？”的时候竟然有种无比诡异的、松了口气的感觉。</p>

两个小时后，两个人站在了梁希家楼下。梁希很自然地把方亦杉的双肩包接过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p>

方亦杉开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玩笑：“怕什么？你金屋藏娇了？”</p>

梁希的语气瞬间有些窘迫：“别瞎说，就是屋子好久没收拾了。”</p>

方亦杉眼神微微一闪：“上次那个女人不是你女朋友？还有那小孩。”</p>

梁希站在门口掏钥匙：“不是，是高中同学，山山是她儿子，在我那里学画画。你别瞎猜了行不行？……还有什么给我儿子取你的名字，我也没这么缺德吧。”</p>

方亦杉哼了一声，跟在他后面小声嘀咕：“我哪儿知道，你就是缺德。”</p>

梁希的租屋是一间一室一厅，很普通的单身男人的房子，看得出来确实没怎么收拾，但也不至于太邋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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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直接把方亦杉的行李拿进了卧室：“我睡沙发，等会儿给你换新的床单和被套。”</p>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尴尬，但是彼此都假装没有发觉。</p>

梁希洗完澡出来，看到卧室的门虚掩着，方亦杉好像在里面讲电话。他把药箱里的去疤药拿出来，之前膝盖做了手术以后他就用的这个牌子的药膏。</p>

这么多年了梁希还保持着舞狮那些年的习惯，家里感冒药可能会少，但是治跌打损伤的东西都是一整套配齐的，虽然他现在也不怎么用得上了。</p>

梁希笃笃敲了敲门进去，方亦杉刚好要结束这通电话。</p>

“嗯，那先挂了。”他抬头看了梁希一眼，又补了一句，“师兄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