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还是不理他，干脆别开秀气的小脸，望向了别处。</p>

方亦杉托着下巴，冲他眨了眨眼睛：“你别不理我啊，说真的我们挺有缘的，我也叫杉杉哦。”</p>

山山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妈妈说你是坏人，我不和你玩！”</p>

想来他和这小鬼两次见面，一次是躲在洗手间里哭得稀里哗啦，一次在街上和人打群架，确实不太像什么好人。</p>

方亦杉一摸鼻子，瞬间有点尴尬：“不是，那就是个意外，哥哥真不是坏人！男人嘛，一辈子总要打那么几次架的，等你长大就知道了。”</p>

“山山！”</p>

“亦杉？”</p>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周盈往这边走过来，梁希也正好下了班从楼里出来。方亦杉还没想好怎么和山山妈妈打招呼，山山居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方亦杉被他这反应弄得一头雾水：“怎么了？你哭什么呀？”</p>

那小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到**妈跟前，扑进她怀里：“哥哥笑我没有爸爸！”</p>

方亦杉简直目瞪口呆：“我什么时候说这种话了？！”</p>

小孩抽抽噎噎地说道：“就是有！就是有！”</p>

方亦杉下意识地回头找梁希辩解：“我没有，他在说谎！”</p>

周盈的表情明显是误会了，把儿子护在怀里，略带责难地看着方亦杉。梁希微微蹙着眉，走到方亦杉身边。</p>

方亦杉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脸一下涨得绯红，又说了一遍：“我没说过！”</p>

山山抬起脸，泪眼婆娑地望着梁希：“老师，山山也想要爸爸……”</p>

四个人对峙着，气氛有些尴尬。这场面好像幼儿园俩小孩打完架，各自跑回家把家长喊过来撑腰。</p>

母子俩走的时候，山山抱着周盈的脖子趴在她的肩头，冲方亦杉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哪里还有刚才又委屈又可怜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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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杉被他气得脑仁疼，一抬手把梁希甩开了就往大路上冲：“你还站这儿干嘛，赶紧去给人家做爸爸啊！”</p>

梁希一脸无奈地追上去：“你别冲我生气啊……”</p>

一路上方亦杉一句话都不说，一个人在前面走得飞快，梁希一开始还能跟着，到后来就追不上了。过年这几天春寒料峭冻得人骨头疼，他膝盖那里一直不太舒服，前几天在室内呆着感觉不明显，今天一出门就觉得左腿又不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