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预谶就这么弯着身子，拖着腮，盯着他的手，又瞄了瞄他此刻认真的眸，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面，在雪山的时候，幻成学生模样骗他时也给他折过纸鹤，只是那只纸鹤也不知道被他扔去了哪里。现在想想，大概那乞丐偷喝的酒也是他的吧……商陆已经活了一万多年，而他不过二八。</p>

商陆将折好的绿色纸鹤放在手心递给他时，他突然鬼使神差问道：“商陆，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p>

商陆愣了愣，连带脸上的笑都僵了些，柳预谶自己拿过他手心的纸鹤，跳过了刚刚脱口而出的问题，朝他问：“这是不是你最爱的蓝色？”</p>

商陆压根不懂他的话，没做声，柳预谶又晃着手中的纸鹤，“你觉不觉得用这种蓝色的果纸折出来的千纸鹤是最好看的？”</p>

商陆不疑有他，“嗯”了一声。</p>

那一刻，柳预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涌上了心头，连眼睛都发酸发胀了。他紧紧将纸鹤握在手里，一把勾住商陆的脖子，抱住了他，下巴就这么抵在商陆单薄的肩头。</p>

如果真的是你……你真的替那个人换了眼睛……又为了那个人等了整整一万年……真的值得吗？</p>

你是神王，怎么能为一个顽劣的鬼族做到如此地步呢？</p>

神王不是应该最该大公无私吗？你做了这么多，就不怕惹天怒吗？</p>

商陆，如果我真的是他，你就不担心我会恩将仇报，找你报仇吗？</p>

可即使我是他，也不是他了。</p>

“怎么了？”</p>

商陆被这个猝不及防的抱弄得有些纳闷，低低问他。</p>

柳预谶两只手紧紧拥抱着他，“没什么，只是觉得……想抱你了。”</p>

商陆唰得一下，耳朵通红，“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又说胡话了？”</p>

柳预谶却是不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商陆，等忙过这段时间，你和我回家吧。”</p>

商陆应道：“你到时候提前告诉我，不过你可以和姜女士说一下，心诚则灵，她如果要祷告的话，不一定要我在场。”</p>

“不是。”</p>

柳预谶已经自己坐好了，握着他的手说道：“商陆，这次你得换一个身份和我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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