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p>

“图纸在那敞着呢。”</p>

地板上被一块石头盖住边角的图纸，让风吹起页角。</p>

“眼还挺尖。”夏槐一哂。</p>

尹舜沉默少顷：“我帮你？”</p>

“你不是明天要考试了吗？赶紧喝碗花生浆然后复习去。”夏槐不需要他的帮助，拼命赶他走，“快去，吃饭的时候再叫你，别考砸了。”</p>

尹舜站着看了他良久，随后转身下楼。</p>

夜半，夏槐躺在床上，睡梦中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他浑身是汗，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他喃喃念着梦话，身子一抽一抽，仿佛在躲避什么东西。忽然，他梦话停止，嘴唇发颤，居然哭了起来。</p>

一双手伸过来推了推他的肩膀，他没醒，继续哭，那只手又大力推了两下。</p>

夏槐睁开含泪的双眼，豁然坐起身：“你怎么在这里？！”</p>

尹舜坐在他床边，抽出几张面巾纸给他：“你说梦话把我吵醒了。”</p>

意识到脸颊上的液体，夏槐接过尹舜递来的纸巾擦泪。</p>

“做噩梦了。”夏槐疲惫地叹气，“做这种工作，就是容易做梦。”</p>

“做噩梦你哭什么？被吓的？”尹舜对他的谎言半点不信。</p>

夏槐语塞，看了他一眼，说：“你快去睡吧，明天不是还得早起考试吗？”</p>

“都五点半了还有什么可睡的。”</p>

“能睡一秒是一秒。”</p>

尹舜被催得只得起身，临走前，他还是没忍住问：“我能问问你到底梦见什么了吗？”</p>

“不能，快去睡！”夏槐将他赶出房门。</p>

尹舜出去后，夏槐就没再睡着了。一方面是实在睡不下去，一方面是怕待会又做噩梦吵到尹舜。</p>

他坐在床边点了根烟，一边抽烟，一边手揉太阳穴对着地板默默叹气。</p>

几包烟抽着抽着，转眼渐渐翻亮，他听见尹舜起床准备早餐的声音。</p>

尹舜如往常一样，早起准备早餐，准备完早餐叫夏槐出来吃。夏槐仿佛习惯了他这样规律的“伺候”。</p>

吃过早餐后，夏槐说：“今天天气比较冷，待会打车去学校吧。”</p>

“公交车就几站远。”尹舜说。</p>

“我又不是没查过地图，多远我会不知道吗？今天你要考试，打车吧，别把手冻坏了。”夏槐从口袋里掏了五十块给他。</p>

尹舜将他的钱推回去不肯接：“我用自己的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