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岑其实也就是随便一说，脸一红，又把被子拉过头。沈固把被子再拉下来："起床吧，早饭都买回来了，豆浆凉了不好喝。再不起来，我咬你了啊！”</p>

"你属狗啊。"钟乐岑翻个白眼，懒洋洋伸出胳臂让沈固给他拿衬衣。</p>

沈固哼了一声："我属老虎。”</p>

"吹吧你就，当我不知道你属马啊？"钟乐岑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嗯？老虎？”</p>

"又想到什么了？"沈固现在很摸他的脾气，知道他这种突然的一愣神，多半是有了什么灵感，"老虎怎么了？”</p>

钟乐岑顾不上穿衣服，一下揪住沈固："你知道吧，财神的坐骑就是一只黑虎。”</p>

"那又怎么样？"沈固没明白他的意思，"关老虎什么事？”</p>

"你怎么不明白呀。"钟乐岑又拿眼白他，"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财神的坐骑，纵然没有什么通天之能，驱个穷鬼应该也没问题吧。”</p>

"哦--"沈固这下明白了，"你是说，财神请不来，把他的坐骑请来也行？”</p>

"嗯。财神有规矩，坐骑可未必有什么规矩。”</p>

"可是一只老虎，你怎么请？"沈固一边说，一边就禁不住想起从前的虎伥，"不会是用你留下来的那块臭虎骨吧？”</p>

"胡说！那块虎骨早就不臭了！再说我也不是用那个。一山不容二虎，如果用那个只会激怒黑虎，还请个毛。”</p>

"那你想怎么请？”</p>

钟乐岑抿嘴想了一会："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诱。你以前抓过活老虎吗？”</p>

沈固哭笑不得："我是当兵，不是当猎户，怎么会抓过老虎？”</p>

"其实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食诱。记得以前不知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财神喜欢吃牛肉。”</p>

"还有这种说法？你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能作准吗？”</p>

"管它作不作准。就算财神不喜欢吃牛肉，那老虎应该喜欢吃吧？”</p>

"哦！"沈固一拍腿，"你是用牛肉引诱老虎？嗯，有点道理。不过要怎么个引法？”</p>

钟乐岑搓搓手："其实我也是试试，不知道行不行。你得多买点牛肉来，质量要好。对了，还得让402的人回来住。穷鬼是跟着他的，他回来了，穷鬼才能跟着回来。”</p>

沈固抓抓头："行，这些我去准备，什么时候办事？”</p>

"越快越好，就今天晚上。唉，牛肉这两天好像很贵。”</p>

沈固："……”</p>

干请神请鬼这种事，当然要在深夜。其实沈固觉得很奇怪，鬼么，白天不敢出来也就罢了，为什么请神也要在晚上呢？难道神也不敢来见人？</p>

"别胡说！圣人说，敬神如神在，要敬，知道不？”</p>

沈固耸耸肩："你今天要请的又不是财神本人，是只老虎好吧？我怎么敬？”</p>

钟乐岑给他气得没办法，一边摆设东西一边作势要踢他："你跟402打好招呼了？”</p>

"说过了，让他不管有什么动静都只管蒙头睡觉。当然他能不能睡得着可就不关我事了。”</p>

"行啊，只要他不出声音就行了。"钟乐岑把东西摆好，四面看了看，吸了口气："把牛肉片准备好，香火拿来，关灯吧。”</p>

沈固关了灯，屋子四角点起蜡烛，钟乐岑执着一束香，在财神像前点上，口中喃喃称颂财神圣号，然后把香**临时充当香炉的汤碗里，最后捧上一大碗红烧牛肉来。</p>

牛肉已经炖了一下午，一端上来，浓郁的肉香直往人鼻子里钻。沈固轻轻叹了口气，很遗憾这么好的肉要拿去喂老虎。他忽然又想到点事，轻轻捅一下钟乐岑："我说，老虎喜欢熟肉吗？”</p>

"啊？"钟乐岑一下午都在用心炖肉，还真没想到过老虎会不会喜欢吃熟肉，"坏了，万一老虎不喜欢，怎么办？”</p>

"没事，不还有生肉吗？我再拿点来。”</p>

沈固这次一家伙买了四十斤牛肉，炖了一半，还剩一半，他切下一块拿过来，钟乐岑拿着这块还带着血丝的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用筷子架起来，放在香火上头熏。沈固看得奇怪，问："这是干什么？”</p>

"嘘--"钟乐岑不让他高声，自己也压低声音，"古时祭祀都是把供品用木头焚烧，认为这样香烟缭绕，才可以上达天庭。”</p>

"那你得烧啊。”</p>

"烧了，不是太可惜了嘛。万一黑虎不来，咱们还可以吃呢。”</p>

"你--"沈固又无语了，他摇摇头，正想说话，忽然闻到灼烧牛肉的微焦香气中，多了一种腥臭气，野兽的腥臭气，他本能地一把将钟乐岑拉到身后，"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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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以后都隔日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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