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他微微鞠躬，坐到了芙兰左侧的沙发上。</p>

“塞巴斯蒂安。”芙兰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敲着沙发扶手，表情意味莫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回答也可以拒绝，我不会勉强。”</p>

黑发红瞳的恶魔微微眯起了眼，笑着说道：“您请说，如果是很为难的问题的话，在下也不会回答的。”</p>

“毕竟，恶魔不是慈善家，您也并没有和我签订契约。如果想要得到什么，也要付出应付的代价，不是吗？”</p>

芙兰深深地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淡淡地点头，然后说道：“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汤姆的事情的？”</p>

塞巴斯蒂安歪歪头，没什么诚意地说道：“这个啊...这个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反正您已经知道了。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吧，一个没有经历过死亡审判的灵魂，那条小蛇上一世的善恶因缘还没清掉呢。即便在下不擅长死亡法则，也能从这些他灵魂的情况判断出来他曾用特别的手段自行转生，从死神手里溜了一次。看起来，像是埃及那群炼金术士的手法，呵呵，反正在下对这样的灵魂没什么胃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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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兰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但是汤姆他好像没有上一世的记忆。”</p>

“这个啊。”塞巴斯蒂安笑道：“私自转生是有风险的，需要消耗灵魂的力量。而记忆储存在灵魂里，如果灵魂不够稳定和成熟，记忆和情感也有可能藏在深处，隐而不宣。”</p>

芙兰叹了口气，认同了塞巴斯蒂安的说法，接着问道：“那么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怎么才能提前唤醒汤姆前世的记忆吗？”</p>

“哦？”恶魔挑眉，语气里有些意外：“小少爷的前世和您有关系吗？您竟然想这么做，还真是少见。”他含蓄地笑了笑，接着说：“不过，这种秘术在下可不能轻易吐露了，您需要拿东西来交换才行。”说完，俊美的恶魔还眨眨眼，故作俏皮地说道：“这很公平，不是吗？”</p>

“那么，你想要什么？”芙兰没什么意外地问道。</p>

“要什么？”恶魔的红瞳一转，说道：“当然是想要您和我签订契约了，别的在下也不需要。”</p>

芙兰静静地注视着仍在微笑的塞巴斯蒂安，平静地问道：“你觉得我是会受人胁迫，然后舍己为人的类型吗？”</p>

恶魔摊手，无所谓地说道：“全凭自愿，在下一向支持自由市场，公平交易。”</p>

芙兰沉默，没有再追究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第三个问题，阿奇博尔德是谁？”</p>

“他？”恶魔管家看向芙兰，绕有兴味地说道：“您在怀疑家教先生什么呢？老爷。”</p>

“你知道真相，却不想告诉我吗？”芙兰问道。</p>

塞巴斯蒂安竖起了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了一个轻声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不是我不告诉您，而是我和他有约定，不会泄露彼此的详细信息。”</p>

芙兰轻哼了一声：“那你可真够老实的呀。”</p>

塞巴斯蒂安无奈地摊手：“好歹还是要照顾一下小辈儿啊。”</p>

芙兰的眸光闪了闪，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默默攥紧。</p>

“塞巴斯蒂安。”过了好一会儿，芙兰主动开口道：“我劝你一句，请离开吧，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p>

她抬起头，直视着看向她的恶魔，认真地说道：“离开吧，不要再往我身上费力气了，我的灵魂，你是拿不到的。”</p>

塞巴斯蒂安微微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笑着说道：“您这是哪里的话，在下看起来像是喜欢半途而废的魔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