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他死了吗?(第1/3页)

作品:《妃你不撩:太子殿下深藏不露

听书楼里听客满座,阁楼上还有几个位置,店小二上前将他们二人带到阁楼上,挑了近台面的好位子。</p>

虞七七驾轻就熟的从袖中掏出一枚银子,置到案桌上,“每样茶点都给这位爷来一样!”</p>

“哎!”</p>

店小二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双眼放光,麻利地就应声下来,抄起桌上的银子退了下去。</p>

“这身本事,是之前溜出东宫的时候打磨出来的?”南宫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他还从没见过虞七七的这一面。</p>

“我在南诏的时候便学会了。”她不屑地说道,眸光落到台面上的先生,他已经开始说书了。</p>

没过多久,店小二端着茶点上来,他知道这桌客人非富即贵,定是达官贵人,这茶点也多添了几样,甜枣糕、芝麻饼、杏仁酥、天柑橘...全都摆到桌上。</p>

虞七七拿起一个天柑橘,剥开来吃,眸光依旧落在那位说书先生上,神情专注,听得十分认真。</p>

只是,听着听着她的眉头一点点蹙了起来,他起先讲的是一个豪府贵宅里的事,后面说着说着,便牵扯到了国恨家仇,说这贵宅里的嫡小姐为了自己的夫君,不惜将自己的亲人出卖,让自己的夫君诛杀她的娘家,登上高位。</p>

阁楼下的贵客们听到这一幕,纷纷骂起那位嫡小姐来,说她没心没肺,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亲手将自己的娘家人置之死地,死多少回都不可惜。</p>

虞七七握着茶盏的手掌心慢慢变凉,双眸也渐渐失去了亮光,带着无尽的悲凉。</p>

“这书里的故事都是编纂的,不听也罢。”南宫琰从位子上站起身来,牵过虞七七的手,将她从长椅上拉起身,二人穿过阁楼上来往的行人,往下面走去。</p>

出了听书楼,虞七七的呼吸才顺畅一些,不似刚才那般胸闷。瞧着她的脸色不太好,南宫琰直接带着她回府。</p>

阿笺和楚裴钰还没回来,兴许是还在街市上闹腾,南宫琰也没管那么多,带着她回了她的庭院。</p>

一路上,虞七七都沉默寡言。</p>

那些人的骂人不停充斥入她的耳中,仿若就是在骂她一般。</p>

忽然,她伸开手,从后背抱住南宫琰,想要寻求一处能护住她的地方,长廊之上,南宫琰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料到她会忽然这样。</p>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紧紧抱着他,嘴里喃喃自语,整个人眸光无神,呆呆地看着他衣袂的一角。</p>

南宫琰伸出手,包裹住她环绕在他腰间上的手,轻声安慰她,“没事了。”</p>

过了半晌,虞七七才回过神色来,她的眼泪将南宫琰的后背上都浸湿了,有一片冰凉自他的外衫传来,触到肌肤上,生出几分凉意。</p>

他牵过她的手,将她挽到身前来,用宽厚的手捧起她巴掌大的脸,“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怪你,你只需好好活下去,便是对你阿爹阿娘最大的慰藉。”</p>

他的手指头动了动,擦去她脸上的泪痕。</p>

虞七七茫然无措地看着他,尔后点了点头,眸中泪光点点,“我会好好活下去的。”</p>

手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心中,只有这样的,我才能有机会取了你的命,慰藉我九泉之下的阿爹阿娘。</p>

她抬眸看着他,眼里的柔和掩去了眸底的恨意。</p>

南宫琰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将她带回屋子中,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这眼泪便也止住了。</p>

好好的天儿,突然就下起了倾盆下雨,入春的时候南诏一场雨都没下,这都入夏了,才下起雨来。</p>

南宫琰站在她的屋门口,愁眉不展,这雨下成这样,他想挪动一下步子都难,更别说从她的屋子离开了。</p>

下人端了一把油纸伞过来,递给他,“主子?”在府上,他们一律叫他主子,不称为皇上。</p>

南宫琰稍稍点头,正要让他撑伞护着自己离开,黑沉沉的天空中划开一阵亮光,紧接着便是一声响雷,“轰隆隆”的砸下来。</p>

屋里躺着的人发出了惊叫声,南宫琰拧眉,让端着伞的下人退下去,转身跑进屋里,虞七七的紧紧蹙着眉头,身子微微发抖。</p>

“你在这陪我。”难得的,她开口将他挽留下来,此刻阿笺不在,她能抓住的人,也只有他一人。</p>

南宫琰握住她冰凉的手,点下头,“你安心睡,朕在这陪你。”有了他这句话,虞七七像是吃了定心丸,身子才慢慢恢复如常,不再抖动,脸上的恐惧也褪去了半分。</p>

虞七七依偎在他怀里,过了许久才睡去,睡梦中,她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柔若无骨的身子似是一团棉花,被他的坚实包裹着。</p>

南宫琰伸手抚去她紧皱的眉头,叹了声气,她就连睡着了也紧紧皱着眉头,也不知是从什么开始留下的习惯。</p>

兴许是他指尖的温热让她有了知觉,她的眉头刚被抚平,又皱了皱,南宫琰也跟着皱眉,不过也不再理会了,怕将她弄醒,她好不容易才睡着。</p>

那场大雨将阿笺和楚裴钰困在了街头上,她站在街铺外面的屋檐下,朝楚裴钰斥责,“都怪你,硬要拦着我,不然这会都该回去了,也不至于在这淋雨!”</p>

“这会你也不是在淋雨,这不是有东西挡着你吗?”楚裴钰转了转眼珠子,看向她头上的屋檐。</p>

即使是有屋檐挡着,她的脸上也沾到了一些雨水,以往锐利的脸色添了几分湿意,带着柔和。</p>

别说,还别有一番风情。</p>

“看什么看!若是公主被你家主子弄得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他和你!”一开口,往日的气势便又回来了,将楚裴钰从幻想拉回到现实里。</p>

“放心吧,皇上且不会伤害她。”楚裴钰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说道。</p>

“也不知公主这会回府了没?会不会被冻到?”雨中刮了凉风,吹得人浑身刺骨,冰冰凉凉的,连阿笺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p>

“先顾好你自己吧。”</p>

楚裴钰一脸嫌恶,却脱下身上的外衫,盖到她身上。</p>

阿笺愣了愣神,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他,“那你呢?”</p>

“我又不冷。”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头。</p>

阿笺抽了抽鼻尖,小心翼翼地将他给的外衫拢好,不让迎面吹来的凉风灌入体内。</p>

“你自小就待在皇后身边?”眼看着这场大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楚裴钰主动与她说起闲话来。</p>

“嗯。”</p>

她点了点头。</p>

楚裴钰亦是回礼般的点了点头,想来她的遭遇同他的差不多,他也是自小就在南宫琰身边护着他。</p>

“在我八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是公主破了南诏皇宫的规矩,破例让宫中的太医帮我治病,我才活了过来,不然定是死在那场高烧中了。”阿笺的眼里,浮现出往日里不常见的柔意,带着点点星光,似是空中一颗努力发光的星星。</p>

“那于你来说,皇后对你还有救命之恩。”这种事,他们下人最是能体会得到,天生就是服侍人的命,但凡是能被主子宽厚的,都会感激涕零。</p>

“公主是我至亲的人,我只想让她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若是谁要伤害她,我定会豁出命去护着她。”</p>

她眼里的亮光,比刚才更亮了。</p>

楚裴钰收回眸光,心底里拂过一阵失落。阿笺说的话已十分明了,暗指的便是南宫琰,他们二人这一辈子,只怕都得站在对立面,无法交集到一块。</p>

等雨停时,天色也暗了下来,她将身上的外衫脱下,还给楚裴钰,“你我二人又要各为其主办事了。”她提醒他一声。</p>

楚裴钰默默点头,踩着她的后脚跟一同往府里赶。</p>

抱着虞七七睡的南宫琰,看着她这副熟睡的样子,不知不觉也打起哈欠来,他来南诏的这几日都没好好歇息过,这会躺在她的软榻上,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困意愈发浓郁。</p>

他闭上双眼,身上的警惕一点点变得松懈,人也睡了过去。</p>

听着外面屋檐落下的雨滴声,虞七七慢慢睁开双眸,眼前的人,已经昏睡过去,她的眸光落到远处的香炉上,炉面上海飘着一缕缕青烟,里面放了使人内力消散的天掺香,这会他身上的内力应该已经暂时消散了,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左右。</p>

虞七七伸手,从软枕下摸出一把**,另一只手在他心口上游走,解开他的衣襟,他的心口上还留着两个疤痕,十分的明显。</p>

她瞳孔微微一缩,有一刀是她刺的,有一刀是南宫琰自己刺的,他告诉她,她欠他一个心愿,他可以拿心口上的伤疤兑现。</p>

摸着那两道疤痕,虞七七的指尖在轻颤,眼前的这个人,害得她家破人亡,死多少次都不为过!</p>

她用力握着手里的**,朝他的心口上狠狠刺去!</p>

一声闷哼,让她的心颤了一下,指尖触到的是温腻的血,带着温热,带着令人反胃的腻味,她捂住嘴巴,最先触到的确实冰凉的泪水。</p>

南宫琰紧紧皱着眉头,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散,她松开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软榻上逃下来,从他心口上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她的软榻。</p>

她整个人瘫软地坐在地上,向后挪动身子,可是包裹着她的那抹血腥味,却久久挥之不去。</p>

床上躺着的人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刺在心口上的那把**,慢慢从软榻上爬起来,看向瘫软在地的虞七七,“我说过,这回我来是要跟你化解仇怨的...”他费力地说着,气息声很微弱,俨然一个频临垂危之人。</p>

猛然间,脸上一片愕然,虞七七惊恐地看着他,双手抓着裙角,“你,你没晕过去?”</p>

她的手沾了血,此刻连带着裙角上也沾了血迹。</p>

“我一进门,便察觉到这里面的气味不太对劲,可我知道,你的对我心里一直介怀,我便顺着你的计谋往下走,如今心头上的这一刀你已刺,七七,我们之前所有的一切该两清了...”</p>

他刚撑起身子,人便往前一倒,重重栽到地上。</p>

“哐当!”</p>

屋门被人一把推开,阿笺和楚裴钰从外面跑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楚裴钰睁大双眼,走上前将南宫琰从地上扶起来,便沾了满手的血,“皇上!”他疾呼一声,顾不上看虞七七一眼,急忙带着他往屋外奔去。</p>

南诏没有太医,他只好让下人到皇城里去寻个郎中过来。沈非鸿急匆匆赶到南宫琰的床前,看着他这副呼吸微弱,脸色惨白的样子,冷不丁便是骂了他一句,“你明知可以躲过去的,为何要白白受这一刀!”他若是出了事,整个燕京谁来主持大局!</p>

虞七七庭院里,阿笺将她的手握入手掌心里,她茫然地看着阿笺问道:“他死了吗?”</p>

人从她这抬走已经有三个时辰了,仍旧一点消息也没有。</p>

阿笺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她一直在这陪着虞七七,哪有心思去打听南宫琰的事。</p>

心口一阵绞痛,虞七七拧紧眉头,紧紧捂着心口,她原以为自己能狠得下心直接将他送上黄泉之路,可是真正下手了之后,才发现心中五味杂陈,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p>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下来,突然,虞七七抓住阿笺的手,开口说道:“阿笺,我们离开这里吧,南宫琰受了重伤,定会养上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这段时**没有精力寻我们。”</p>

“好,阿笺听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