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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二更天, 王长安一再催促，晚香才去歇下。</p>

睡了一会儿突然从梦中惊醒, 来到东屋, 才发现是自己是做梦了。</p>

王长安已经在炕脚睡着了，她去看了看古亭, 此时的古亭已经平静了下来。之前他的状态实在吓人，明明已经陷入昏迷中，身体还是无意识地抽搐着。</p>

实在□□静了, 晚香伸手在他鼻尖探了探，才稍微放下了些心。</p>

“姐，你怎么还没睡？”王长安**眼睛,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p>

“睡了, 我去茅房，顺便过来看看。”</p>

“那快去睡吧, 古亭哥应该没什么事了。”王长安道。</p>

晚香这才回了房, 这一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p>

等她醒来，还有点回不过来神, 想起上次他也是这样, 但等她醒来后就好了, 晚香穿衣裳的动作略显急促。</p>

院子里有人, 但不是古亭，王长安刚挑水回来, 在院子里跟妹妹玩的大芽儿跟她说, 舅舅做了早饭, 还在灶里温着。</p>

晚香点点头，跟两个女儿说了几句话，又转头进屋了。</p>

去了东屋，古亭依旧还没醒。</p>

躺在褥子上的他，看起来单薄而又苍白，透过窗子折射而入的光，隐隐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薄薄的嘴唇干涸，微微有些起皮，气息虽然平稳但很微弱。</p>

晚香想了下，转身出去了。</p>

“古亭哥没醒，我试着叫过，叫不醒。”王长安略有些忧心道。</p>

晚香点点头：“我去给他喂些水。”</p>

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事，做起来却困难无比，以前晚香不是没被人喂过汤药，亲自上手才发现有多难。</p>

她从水碗换到茶杯，又换成汤匙，最后换成了她做胭脂时用的小勺子，用滚水烫了烫，一点点地舀着水往他嘴里滴。</p>

王长安走进来，见姐姐这样，一脸欲言又止：“姐，要不我来喂吧？”</p>

晚香转头看他，浑然不觉道：“也好，你将他抬起来，把嘴捏开一些，他出了太多汗，要多喝水。”</p>

王长安无奈，走上前去把古亭上半身微微抬起，上手去掰嘴却不得要领，还是晚香指点他轻捏脸颊，这才把嘴打开了一些，让晚香能把水喂进去。</p>

幸亏的是水喂进去了，这让晚香也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等他什么时候醒了。</p>

晚香洗了手去吃早饭，王长安跟到灶房。</p>

“姐。”</p>

“怎么了？”</p>

王长安有点犹豫：“你跟古亭哥……”</p>

“我跟古亭怎么了？”</p>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小芽儿好像在叫舅舅，姐我去看看。”王长安忙不迭就跑了。</p>

晚香直想扶额，却也松了口气。</p>

接下来十多天，古亭一直没醒，晚香也变得越来越焦躁。</p>

这期间她专门去找里正家借了牛车，带着古亭去了趟县上，跑了两家医馆，大夫都说他没有病，最后只能拎着大包小包的补药，又把古亭带了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