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梦烟哼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免得你助独孤乾一臂之力。”</p>

李澄空道：“我要助独孤乾，是不想教主你能报仇，完成心愿然后赴死。”</p>

他这话一半真一半假。</p>

不想她能杀掉独孤乾是真。</p>

但不是为了不让她死，而是不想青莲圣教坠入深渊。</p>

一旦真杀了独孤乾，青莲圣教就成了朝廷的死敌。</p>

而且如果不答应独孤乾，进不去禁宫秘库，就很难练成青莲驻世经。</p>

“哼！”纪梦烟摇头。</p>

李澄空道：“到底为何非要死呢？”</p>

练成了青莲驻世经，便很难死了，虽然不能永生，但寿命之久怕是很难说清。</p>

只要精神不灭，身体也不灭。</p>

他原本以为长生可期。</p>

但练成青莲驻世经之后却已然知道，身体有寿命，精神也是有寿命的。</p>

悠长岁月之后，精神会觉得倦怠，觉得无趣，觉得活着就是一种折磨，不想再活下去了。</p>

那就是精神要崩溃之兆，是到了寿命。</p>

不过这需要活很久很久之后。</p>

纪梦烟远远没到精神崩溃之时，怎就忽然想寻死？</p>

“我想尽快去陪大哥。”纪梦烟淡淡道：“不妨告诉你，我根本不想做什么教主，只是为了报仇而已，现在能报仇，这个教主也没必要再当。”</p>

“大哥？”</p>

“大哥被独孤乾所杀，此仇不报，我无脸进青莲妙境见大哥，杀掉独孤乾我便去青莲妙境找大哥，不想留在这无趣的世间。”</p>

她说话之际，脸色仍旧笼罩了一层寒霜，庞大的压力犹在，李澄空却不在意，越发好奇。</p>

他皱眉道：“青莲妙境？”</p>

“教中圣地。”纪梦烟道：“所有死去的教内弟子皆在其中，青莲不灭，青莲妙境永存！”</p>

“青莲？”</p>

“青莲是天地共生之物，与天地同生同灭，我们所凝之青莲不过是它的一缕气机而已。”</p>

李澄空道：“既然青莲妙境永存，教主的大哥在妙境内也是不灭的吧？”</p>

“自然。”</p>

“难道现在教主进不去？”</p>

“活人不能进。”</p>

“既然教主的大哥永存，那何必急着进去见他。”</p>

“晚了的话，大哥说不定已经借青莲转世，会忘了我！”</p>

李澄空皱眉沉思。</p>

“你不会明白的。”纪梦烟淡淡道：“大哥是为了救我而死，我原本早就该死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