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起来是个新奇玩意儿，至少我还残存的记忆里没有过。”</p>

“但谢忱也说那东西价格昂贵，您现在……”老树余下的话没说。</p>

只不过一鬼一精怪对自己的贫穷心知肚明。</p>

宋思年揉了揉下巴，半晌后，他欣然一笑。</p>

眼神表情都十足无辜，唯独那双黑眸里带着点若隐若现的笑意。</p>

一看宋思年这反应，老树就知道自家主人又要坑人了——</p>

“树啊，那个老奸商，你还联系得到么？”</p>

老树：“…………当初为了您俩‘沟通’便利，我在他老窝门口还种了一棵自己的分|身呢。”</p>

“那真是太棒了——来，把我这位老朋友叫出来，我们好好叙叙旧。”</p>

“哦。”老树小声咕哝了句，“就恐怕人家并不想见到您。”</p>

“胡说，”宋思年笑得很是“温柔亲切”，“我们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p>

“……”</p>

*</p>

宋思年口中的“老朋友”，没用多久就赶来了。</p>

听着耳边这墓地里传来的鬼哭狼嚎，乔珅感慨地停到那坐在土路边上的青年身旁——</p>

“宋祸害，你再睡两次醒过来，是不是都能混到去街边要饭的地步了？”</p>

宋思年闻言不怒反笑，侧过脸仰起视线看来者：“你这老奸商怎么还没死？”</p>

乔珅摇摇头：“你这祸害都没死，我这本本分分的生意鬼怎么会死？”</p>

宋思年：“你要是算本分，那这天底下的生意人都不叫做生意、该叫做公益了。”</p>

“……”</p>

这格外与众不同的久别重逢版问候，叫旁边葛云聂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倒是老树听不下两个老家伙这么小孩儿似的斗嘴，忍不住开口了——</p>

“主人，乔先生，您两位少说也都死了七八百年了，就别互相谦虚了吧？”</p>

“……”乔珅嘬了嘬牙花子，“宋思年，你家这树精就跟着你不学好啊，当初它刚开慧那会儿还是个小结巴，怎么现在嘴皮子都这么溜了？”</p>

宋思年得意：“你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p>

老树：“……”</p>

“行啦，废话少说。”宋思年拍了拍**站起身，“让你拿的东西带来了吗？”</p>

乔珅白了他一眼，手腕一翻，掌心打开，露出颗珠子来。</p>

“这就是固魂珠啊？”宋思年捏了过去，放在眼前观察起来。</p>

乔珅有点心疼地看着那颗珠子，随后没好气地看向宋思年，“记得咱俩的规矩吧？——这东西可死贵死贵的了。”</p>

“知道了。一件东西一件事嘛，有需要你让老树联系我。”宋思年笑眯眯地把玩着珠子。</p>

乔珅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肉痛的表情。</p>

“你可真是个视财如命的老奸商啊……”宋思年瞥见了，似笑非笑地奚落他。</p>

“总比你穷的叮当响要好。”乔珅看了他一眼，“哎，我说祸害，你要固魂珠做什么？打算自己用啊？”</p>

宋思年点点头：“不然呢？”</p>

“唉，看来你终于看开了啊。”</p>

“……看开什么了？”</p>

“固魂珠啊，你管我要这个，难道不是准备稳固魂身化出人形，这样就可以找阳气足的男人酱酱酿酿、从而保持清醒不再陷入昏睡了吗？——我不早就跟你说了，这才是获取阳气最简单高效的方法啊！”</p>

“…………”</p>

宋思年从头到尾维持着的微笑终于裂了。</p>

他从唇间一个一个地挤出字音——</p>

“你、他、妈、给、我、去、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