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死，俺也绝不干这种昧良心的事。”</p>

赵樽看着他捶过的稻草，上面有血。</p>

趴着的陈大牛，双肩微微抖动，下面有泪。</p>

闭了闭眼睛，赵樽慢慢回身，蹲下，掌心握紧他的双肩。</p>

“大牛，人得学会迂回。硬顶硬不是大丈夫，那是**。你以为陛下真拿你没有办法吗？你错了！他有的是办法整治你，你爹你娘不都还在京师吗？”</p>

陈大牛“嗖”的抬头，“您是说？”</p>

赵樽目光凉凉，叹了一声，“你不了解陛下啊，他想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好好想想。”</p>

默了好半晌儿，陈大牛终是坐起身来。</p>

“好。”</p>

赵樽微微眯眼，却听见他说，“殿下，您替俺转告万岁爷，要俺答应这门亲事也不是不成。只是那菁华郡主，只能给俺做妾，不能做俺的妻。”</p>

“大牛！”</p>

益德太子的嫡女，如何为妾？</p>

可看着赵樽冰冷的目光，陈大牛的眸子却像是着了火，“还有，她入门之后，必须为俺媳妇儿披麻戴孝，三跪九叩，尊为主母。要不然，俺全家人，宁愿死，也不屈服。”</p>

刑部大牢凉意深深，坤宁宫里却春意盎然。</p>

夏初七给张皇后开好了方子，嘱咐孙嬷嬷去御药局取了药回来，又仔细看过药品，才让她差人拿去熬了。坐了这一会子，见张皇后在榻上痛得难受，她又把银针取出来，开始为她扎针止痛。</p>

张皇后的肺癌已到晚期。</p>

一痛起来的时候，能要人命。</p>

不管夏初七嘴上说得如何狠，可她是一名医者，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不管说是“毒”也好，还是“癌”也罢，她都是正正经经地按自己认为该用的办法来治疗。</p>

“娘娘，俗话说‘痛则不通，通则不痛’，针灸通络、散结、化瘀、行气，往后每日楚七都来替你扎上一扎，应该能为您缓解一些疼痛。”</p>

“好，好……好孩子……”</p>

张皇后捂着胸口，痛得面色煞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