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笑得直打颤，林湛对着两个不配合的小子干瞪眼。</p>

两人最后也没放成河灯，在街上转了一圈，青柳买了两包莲子糯米糕，备着等明天赶路时给众人垫肚子。</p>

她看着两个儿子的口水，记起来老人常说，小娃娃流口水的话，可以用米糕来收一收，于是又买了几块桂花米糕。</p>

回到客栈，夜里睡前喂了一次奶，两个孩子现在食量大了，只喝奶饿得快，所以玉儿又去楼下跟掌柜借厨房，煮了两碗米糊。</p>

等喂完后，两个娃娃才安安分分睡下，若不吵他们，这一觉可以睡到明天天亮。</p>

第二天起来，收拾完后继续赶路。</p>

如此过了七八天，终于来到上清宗所处的地界。</p>

一到这里，林湛便更加兴奋起来 ，话也更多了。</p>

这日下午，他骑马走在马车边，正和青柳讲山上到底有多少个师弟，就听边上有人喊了声大师兄，眼角撇见一个人影往他这边扑来。</p>

他下意识伸手一档，将那人甩出七八米远，眼看要砸在地上，来人在空中敏捷地一扭腰，稳稳落地。</p>

待他站定了，才看清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p>

少年捂着被打到的手，疼得呲牙咧嘴，“大师兄你太狠了，我要跟师父告状！”</p>

林湛咳了一声，有几分心虚，刚才出手确实重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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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最小的师弟，当初他出事的时候，这小子才四五岁，成天挂着两串鼻涕，只会撒尿和泥巴玩，没想到去年他回师门再见，当初的豆芽苗儿也长成一棵小树了。</p>

他跳下马，道：“豆芽，你怎么在这里？”</p>

豆芽立刻冲上来，跳着脚道：“我叫窦寻，不叫豆芽！”</p>

林湛无所谓地点点头，四处看看，又问：“师父让你来接我们的？其他师兄弟呢？”</p>

窦寻哼了一声，仰着脖子道：“潘师兄说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单独下山了。”</p>

林湛心里呵呵，正要说他毛都没长齐，一旁马车帘子被掀开，青柳露出半张脸，轻声问：“阿湛，怎么了？”</p>

林湛还没回话，就见窦寻眼睛一亮，摇着尾巴凑上去，扒在马车边大声道：“嫂子！嫂子！我是小师弟呀！”</p>

青柳被他吓了一跳，忙看向林湛。</p>

林湛上前一步，拎着窦寻的衣领，要将他掀开。</p>

窦寻扒着车沿不撒手，别看他年纪轻小，力气倒是大，整架马车都被他拉得往一边倾斜。</p>

青柳看他满脸通红，赶紧道：“阿湛，快松手。”</p>

林湛只得松开手，抬脚往窦寻臀上踹了一脚。</p>

窦寻根本不在意，顶着硕大的脚印继续跟青柳套近乎，“嫂子，我叫窦寻，今年十六岁啦，还是单身哩。”</p>

这话青柳不知该如何接，只得困窘地笑了笑。</p>

窦寻又道：“嫂子，你这么年轻，又漂亮，怎么会嫁给大师兄？你知道么，山上除了师父和闫师兄，就大师兄年纪最大啦！”</p>

青柳连笑也不知该不该笑了。</p>

林湛忍无可忍，上前抓着窦寻一把拎起，上下左右晃了一通，轻飘飘松开手，窦寻便软绵绵晕乎乎地倒在地上。</p>

他再一甩马鞭，马车轮子咕噜噜前进。</p>

青柳探头往后看，担忧道：“阿湛，你怎么把师弟一个人丢在哪里？”</p>

林湛鼻子里喷气，“死不了，他会追上来的。”</p>

青柳看他气冲冲的后脑勺，便知他被刚才师弟的话气到了，又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p>

窦寻果然很快就追了上来。</p>

他也没骑马，就靠两条退，轻轻松松跟在马车边，还能一边跑一边说话，脸不红气不喘的。</p>

青柳请他去后边马车，他也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