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子微不可见地点点头。</p>

姚茜茜指着追在最后面的小蚂蚁，“它累了，要休息一会。”</p>

小童子站起身从厨房里搬出两个小木凳。</p>

姚茜茜坐在小板凳上，把一颗晒干的西瓜籽和一块切成粒的黄瓜皮放到两人中间，安静地看着蚂蚁先锋队发现粮食，再喊来蚂蚁大队，把西瓜籽啃破，咬成粉粒，排队搬运。</p>

两人沉浸在蚂蚁的小世界里，一看就是三个小时。</p>

天黑的看不清蚂蚁了，两人分开，小童子吃着茜茜腌的酸甜萝卜条慢吞吞地回家。</p>

神婆摸着黑做了两碗清汤面。</p>

小童子把茜茜送他的小菜放到桌子中间。</p>

一口小菜，一口面条。</p>

小童子脸上没有表情，小腿晃着，心里欢快。</p>

神婆带着小童子沐浴上香。</p>

小童子跪坐在蒲团上，背诵百草经，无一字之差。</p>

神婆手上刻着神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p>

小童子背完，给神像磕一个头，拿着蒲团坐到灯下，学写字。</p>

小手握着笔，艰难地写下茜茜的名字。</p>

小童子完成今日份的功课，自己卷起袖子和裤腿，洗脸洗脚刷牙，踮着脚尖爬到床上，躺下睡觉。</p>

神婆放下神像，擦擦手，点上驱虫香，轻轻地缓缓地拍着小童子。</p>

小童子睁眼，“今天下午，我陪茜茜看了蚂蚁搬家。”</p>

提到茜茜，神婆脸上堆满了笑。</p>

小童子：“蚂蚁很神奇，它们能分辨出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茜茜把西瓜籽、黄瓜皮和菜叶放在一块，蚂蚁只搬西瓜籽。干燥的食物才能储存，它们不搬运水分大的食物。蚂蚁很聪明，搬不动西瓜籽，便想办法咬破皮，把里面的白籽咬成一小粒一小粒来搬运。”</p>

神婆：“万物有灵。”</p>

小童子：“茜茜说，对大自然，要存敬畏之心。”</p>

神婆慈笑着关灯，结束这次的对话。</p>

小童子还小，睡觉时间长，直到神婆提着一篮子蘑菇从山上下来，他才醒过来。</p>

神婆把蘑菇放到水管旁边。</p>

小童子不慌不忙地收拾好自己，蹲到水管前洗蘑菇。</p>

神婆进厨房烧水。</p>

小童子突然想起昨晚茜茜让他转告给祖奶奶的话，“茜茜来吃早饭。”</p>

神婆往锅里再加一瓢水，水开后，放玉米面，滚五分钟后起锅。</p>

姚茜茜背着一竹篓的吃食进来小院。</p>

神婆在厨房里给茜茜煎了两个大鹅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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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茜茜把竹篓里的吃食一个个地摆放进厨房，有腌肉、有熏肉、有蜂蜜肉脯，还有糕点和坚果粉。</p>

小童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茜茜忙活。</p>

“祖奶奶，蚂蚁搬粮。”</p>

神婆被逗的笑弯了眼。</p>

小院中间的石桌上，神婆喝甜玉米糊，茜茜和小童子一人端着一碗洒了黑芝麻的咸玉米糊，两人面前各两个煎鹅蛋。</p>

神婆起身去刺绣。</p>

姚茜茜凑到小童子耳边，小声：“七婶昨天给了我一盆鸡肉，我中午准备吃炸鸡腿和汉堡包，一会回去后烤面包，你中午来不来？”</p>

小童子连连点头，眼睛依然是空洞洞的黝黑。</p>

姚茜茜：“你悄悄的，不要让二爷爷看见你来我家。”</p>

小童子使劲点头，跟茜茜拉钩。</p>

小童子刷碗，姚茜茜收拾厨房和院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