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执念。</p>

不敢念。</p>

不能念。</p>

——————</p>

第二日，孟亦醒来，坐起身，双眼中氤氲水色，有些茫然，坐在床榻上放空思绪。</p>

许久，他才张口，声音极轻极绵地唤了一声：“童衡。”</p>

童衡早已在外等候多时，此刻听到先生呼唤，立刻便走了进来。</p>

进来后，童衡颇有些讶异，以往先生唤他，都是神情清明，此刻却不然，先生明显还有种似睡未醒的迷离情态。</p>

他不知道先生这几日都去做了什么，但是观先生面色，定是些有损先生身体的事情。</p>

思及此，童衡原本安于平静的内心渐渐荡起波纹。</p>

强者不仅为尊，还能维护重要之人。</p>

他不想再不知先生去向，更不想看到先生再有如此劳累的时候。</p>

孟亦也觉察到自己今日实在虚弱的很，然而他不能过多食用补血丸，否则虚不受补，恐怕不妥。这副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子，经过接连几日的放血，已然疲乏到了极点，也难怪他今日一觉醒来，只觉四肢比往日更加疲软无力，眼皮沉的很，竟是连抬手都觉着费力。</p>

他的灵力微乎其微，无法用法术穿衣，只好将脚从锦被中探了出来。</p>

孟亦坐在榻边，小腿垂在床侧，头倚靠着床头床梁的雕花柱子上，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而后神色平淡，看向了童衡。</p>

不知想到什么，童衡不敢和他对视，暗自静心，他知晓先生此刻气力不足，便颔首朝着孟亦恭声道：“先生，童衡帮您穿戴。”</p>

平日里早起穿衣这事大多数时候都是孟亦自己做的，即使身子废了，穿衣穿袜也不至于要假于他人手，然而此刻他实在无甚力气，今日还有要事要告知于童衡，于是只好应了童衡一声。</p>

“嗯，辛苦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