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要走。”她无奈。</p>

“去医院吧？”她诱哄他。</p>

病中的蒋京明也不好哄，“你得陪着我一起去。”</p>

“好。”</p>

陈慢一替他穿好衣服，扶着他出了门，运气还算好，大半夜的还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他们两个坐在后座，蒋京明歪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抓着的手从始至终就不肯松。</p>

“我难过。”</p>

“为什么难过？”她问。</p>

“我说错话了。”他皱着眉继续说：“你再对我说一遍，没我不行好不好？”</p>

“不想说。”</p>

“我想听。”</p>

陈慢一叹气，虽说她还有点气，但和一个病人有什么好置气的呢？</p>

“我没你不行。”她如他所愿道。</p>

蒋京明湿濡的舌舔了舔她的脖子，“我没你也不行。”</p>

“我会死的。”</p>

他这会身体很虚弱，心理好像也撑不下去了，他算计来算计去的很劳心费神，眼眶泛红，他继续说：“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p>

“我知道。”</p>

“不，比你知道要更早。”他笑了笑，有点小得意，“你抱着作业本走进办公室，矮矮的傻傻的，很可爱很好看，我当时就想把你占为己有。”</p>

陈慢一心中惊涛骇浪阵阵席卷而过，她干瘪道：“我不矮也不傻。”</p>

“没关系，傻点好。”</p>

“你做噩梦了吧？”她问，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蒋京明跟今晚这么脆弱的时候了。</p>

“恩。”</p>

“你梦见什么了？”</p>

他哽咽，“我梦见你走了。”</p>

“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不会走。”陈慢一忽然笑开，“我看见你哭了。”</p>

“忘掉。”蒋京明搁下两个字，可惜病中的老虎没有气势。</p>

*</p>

进医院，都是陈慢一搀扶着他走进去，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肩膀上，他脚步虚浮，意识也越来不太清醒了。</p>

送进病房，打上吊水，他就静静躺在病床上，眉间的小山包被抚平，人也没有那么紧绷了。</p>

这场病来的轰轰烈烈，去的也轰轰烈烈，几乎是在第二天他睁开眼的时候就好的差不多了，关键在于他平时身体强健，素质过硬，才好的那么快。</p>

陈慢一趴在他床边睡着了，他半坐起来，也还能回忆起昨晚他对她说了什么，挺好的，有些事让她知道了反而是好事。</p>

窗外淡薄的云层耀着濛濛的光，温暖的光晕穿过枝桠上的树叶洒在地面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