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看她煮茶，就好像她的动作，能够让时间变慢，能够让他活得更久一些。</p>

三人各自沉默，李世民不开口，徐真自不敢聒噪，李明达也很恬静，似乎都在享受着极为难得的宁静与平和。</p>

“徐卿，你喜欢我家兕儿。”</p>

这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既是问题，也是答案，但徐真还是微微一愕，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不能算问题的问题给惊了一下。</p>

“是。”</p>

“很好。”</p>

灯光的照耀之下，李明达美艳的脸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光纱，使得她越发的美丽，她的脸因为李世民和徐真简短到不能简短的对话而红润起来。</p>

“虽然你们以兄妹相称，但你我都知晓是怎么回事。”</p>

“是。”</p>

“很好。”</p>

这应该是李世民对徐真最为推心置腹的一次交谈，简短却又直接，有力。</p>

“若我不在了，你要赌上一切，保护兕儿，我相信你一定会的。”</p>

“是。”</p>

“很好。”</p>

交流到此结束，徐真说了三个是字，李世民说了三个很好，然后再无其他沟通，只剩下茶锅咕噜噜的冒腾着。</p>

宫里的茶不同于外面那些黏糊糊的茗粥，这是宫人按照蜀地人的习惯，搬过来的新式煮茶，茶水清澈翠绿，清香怡人，余香残留唇齿之间，回味久久。</p>

“兕儿，你先回去歇息，耶耶要跟徐卿单独聊聊。”</p>

李明达听了圣上的话，却迟疑着不肯走，偷偷看了看徐真，又看看自家圣人，总觉得这事太过诡异。</p>

李世民却是呵呵一笑，打趣道：“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心疼你徐家哥哥了？”</p>

李明达见平素自己对徐真的昵称从圣人口中说出来，脸色顿时滚烫起来，跺了跺脚，娇嗔着回了淑仪殿。</p>

李世民的视线跟着李明达的背影，延伸到很远很远，就好像隔着重重高墙，都能够“看”到女儿的体态神色一般。</p>

待宫人和宦官都退出去之后，他和徐真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p>

过得许久，李世民才从怀中掏出那枚金镶玉璧来，轻轻放在了徐真的案几之上，而后直视着徐真的双眸，声音低沉而坚决地说道。</p>

“徐真，我要你率领百骑，奔赴均州郧乡...”李世民顿了顿，徐真心头一紧，而后听到后半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