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在房间深处的角落里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缇阿莫。她的头发杂乱, 衣衫蔫皱，抬头看着木芙蓉时眼眶泛红，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p>

“缇阿莫，我们来看你了。”木芙蓉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像是一阵微风, 小心翼翼地吹过来, 又担忧惊动了她。</p>

缇阿莫面无表情, 看上去很是渗人。</p>

“缇阿莫, 我们带了你最喜欢的抹茶蛋糕, 一起来尝尝看？”</p>

木芙蓉仔细揣摩着她的神情，在距离两米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她蹲下, 将自己的身体也缩小，努力平静地朝她伸出手。</p>

“走吧，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呢……”</p>

“我杀了他。”</p>

忽然, 缇阿莫吐出了几个字。</p>

木芙蓉一愣, 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你说什么？”</p>

“我杀了江雪左文字, 我将他刀解了。”缇阿莫冷淡的脸上, 睁得大大的眸子里，簌簌地往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她的嘴唇颤抖, 手也在颤抖。</p>

“你、你杀了他？！”木芙蓉看上去比她更加震惊。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缇阿莫, 她怎么也想不到, 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能这样做？！江雪、这个江雪他是无辜的！”</p>

“我也是无辜的！”缇阿莫崩溃般大喊, 声音歇斯底里，“我也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难道就不配拥有一个爱人吗？！”</p>

木芙蓉冷不丁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冷而僵硬，几乎就是一具尸体。</p>

“我……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想。”木芙蓉的声音艰涩，泪水从眼角落下。</p>

龙井低头，看着那一团身影，问道：“你是因为刀解了江雪左文字所以才暗堕的吗？”</p>

“暗堕？”缇阿莫神情恍惚，竟然吃吃地笑了起来，“我的江雪已经死了，如果我也死了，应该就能去找他了吧。”</p>

她已经快疯了，和一个疯子是无法沟通的。</p>

龙井闭了闭眼，长叹一声。</p>

门外，刀剑碰撞的声音渐渐消失了。龙井还以为那些付丧神终于安静了下来，静神细听，却听见了星野的说话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