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抬头看了一眼晦暗的月色，又低头看了一眼完全不知所云的人类教材，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p>

他把书合上，然后走到床边帮玛丽安娜关上了床头灯。</p>

玛丽安娜健康的麦色皮肤在月光下如同丝绸般流淌着光泽，她微微合上眼睛，嘴唇如樱桃般饱满丰润。</p>

弥赛亚站在床边看了会儿，最后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愿永夜保佑你。”</p>

然后他推门走了出去，准备跟博罗伐克一起挤客厅里的沙发。</p>

玛丽安娜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p>

这是属于少年的温度，微凉，清爽，从遥远天空中落下的雨滴亲吻了沙漠里怒放的玫瑰。</p>

干净而纯洁的赐福之吻。</p>

玛丽安娜闭上眼睛，不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p>

哪怕为这点温度而死，哪怕为这点温度而凋零，哪怕为这点温度而尸骨不存。</p>

她愿意。</p>

走出房门的弥赛亚在一片黑暗中摸到了博罗伐克身边。</p>

他是个高瘦的男子，却被迫挤在一张狭窄的沙发上。他的褐发显得十分散乱，有点颓废的胡茬，面孔不再年轻，但依然十分英俊。就像一杯被岁月精心酿造过的酒，醇厚的味道透过略微浑浊的外表散发出来，每一寸斑驳的伤痕里都沉淀着优雅与孤高。</p>

“博罗……”弥赛亚的话还没说完，这位神明之剑就已经醒了。</p>

“我可以睡地上。”他睁开眼，平静地看着弥赛亚。</p>

弥赛亚小声说道：“不是，我们去书房，你帮我背下书。”</p>

博罗伐克保持着一个比较委屈的睡姿，声音平稳地说道：“你把声音压得再低又没用，玛丽安娜能听见。”</p>

弥赛亚尴尬地站在他面前，不知所措地说道：“拜托，帮我一下，玛丽安娜已经被我的智商折磨了一天……”</p>

博罗伐克沉默着从沙发上爬起来，然后一边披上衣服一边叹息：“说真的，我觉得你直接给那些考官每人寄一份麦灵痕契约都比这个靠谱。”</p>

弥赛亚摸了摸耳朵上的黑色公山羊头耳钉，无奈而温柔地笑道：“总之先帮我这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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