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沙利叶彻底进入堕天形态并且屠杀人类的事情肯定跟斯洛脱不了关系，现在两边对峙，他还真不知道该帮谁比较好。</p>

“你显然没有资格指责我……”斯洛表现得一如既往地平静冷峻，“尤其是在你纠结于光明与黑暗好几百年的情况下。”</p>

“我想回去一下……”赛门嗅出了可能打起来的严峻气息，他准备撤离战场。</p>

斯洛的刀锋迅速调转：“如果你从来不参与抉择，那么地狱要你有什么用？”</p>

赛门耸了耸肩：“我又不是自愿下地狱的。”</p>

周围陷入了沉默。</p>

赛门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他改口：“当然，我很乐意为永夜女神效力。”</p>

“他没说错。”沙利叶看向斯洛，直接站起身，“这里根本没有人是自愿离开曙光的。我们被抛弃了，我们被放逐了。”</p>

“这不是你维持翅膀颜色的理由。”斯洛显得非常平静。</p>

“我信仰曙光。”沙利叶紧盯着斯洛，试图从他神情中找出一点破绽，可惜完全没有。</p>

斯洛回答：“下次记得用过去时，我的伙伴。”</p>

沙利叶与他对视，一步也不肯退让。</p>

斯洛很平和地移开视线，然后对赛门说道：“跟我去最下层，准备仪式。”</p>

赛门点点头，两个人很快消失在了寂静的第五层地狱。</p>

最后，这里只剩下缓缓流淌的无数灵魂和羽翼污秽的堕天者。</p>

*</p>

安默拉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自己仓促之间居然忘了件事情——克洛宁那个“曙光是禁忌之神”的说法，她居然忘了问清楚。</p>

到底什么样的力量，对于神来说才会是禁忌呢？</p>

安默拉有点想不通，如果按照现在的标准，永夜那种象征黑暗的力量才应该是禁忌吧？但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现在的人是依赖阳光的，所以光明是“好的”，而昼夜交替则带来一种光明战胜黑暗的感觉。</p>

但是对于最初那些人呢？</p>

最开始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啊！</p>

永恒黑暗中的女神就叫永夜女神，而打破夜的藩篱，从永夜中诞生第一缕光的，就是曙光。</p>

从这种普遍黑暗的环境下来看，代表光明的曙光确实是禁忌。</p>

可安默拉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光是打破了夜的藩篱，那个自永夜中诞生的女神肯定还具备另外一些……不该被神得到的力量。</p>

137、禁神（下）</p>

大运河北段上空。</p>

亿万星辰，空漏银河，指挥舱。</p>

索菲亚正在闭目休憩，她已经保持高强度作业状态超过两天了，确实有点疲惫。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大多在为作业和青春期痘痘烦恼，而她却忙于征战与权谋，这种急速成长会造成巨大的心理与身体压力，很多天才就是因此早夭的。</p>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请问是否开启战争状态？”</p>

夜幕系统的声音却让她不得不振作起精神来。</p>

“什么样的能量波动？”她整了整衣领，然后开始自己操作指挥台查看。</p>

夜幕系统回答她：“是个人，我们有过备案。”</p>

光凭一个能量波动就能让天空要塞上升到战争状态的人并不多，门格尔应该算一个，安默拉暂时还没到这个级别。索菲亚看着夜幕系统展示出来的资料，迅速连上了旁边的送葬人部队。</p>

“请为我提供奥兰神圣帝国骑士团的出入境信息。”</p>

一不带称呼，二不说谢语，圣扎迦利觉得她简直在挑战自己的修养。</p>

“殿下，你要哪些人的出入境信息？”</p>

索菲亚翻了几页资料，然后挨个儿报名字：“你们的现任圣殿骑士团团长？”</p>

“约书亚大人未曾出境。”圣扎迦利迅速答道。</p>

索菲亚又翻了几页：“现任裁判长呢？”</p>

“也未曾出境。”圣扎迦利皱起眉，“您遇上了什么事情吗？”</p>

索菲亚继续把资料往后翻：“教宗冕下应该在国内吧？”</p>

“那是当然。”圣扎迦利越听越不对劲，“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请您直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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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奇怪了……”索菲亚把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哦，前任圣殿骑士团团长呢？我是说……杰拉尔德。”</p>

“正在圣兰斯卡特境内。”圣扎迦利帮她查询着自己这边的情报。</p>

“就这么几个人没错啊……”索菲亚把资料搁在一边，敲了敲屏幕，“你们有什么新圣器或者未确认死亡的旧圣器吗？”</p>

圣扎迦利终于知道了她在问什么东西：“这附近有奥兰的圣器？”</p>

舍弃人的身份，成为神的圣器。</p>

在奥兰的宗教修行中，有人通过这种方法获得极端的、远超普通人类的力量。这种力量非常特殊，其中的强大者甚至可以伤害天空要塞。在杰拉尔德之后，天空要塞就开始对这种圣器的力量进行识别，并且及时躲避不必要的伤害。</p>

“检测到了。”索菲亚摊开手，眼神颇具压迫感，“你有什么看法？”</p>

圣扎迦利立刻推掉自己这边的嫌疑：“正如我刚刚回答过的，除了杰拉尔德阁下以外的所有圣器都在奥兰本土，而杰拉尔德阁下应该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p>

“那么怎么解释我方检测到的波动。”索菲亚慢条斯理地问他，“您应该想想是不是有什么新圣器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诞生了。”</p>

圣扎迦利正好想否认，但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确实有可能，但是要确定这件事情必须返回教廷询问约书亚大人。”</p>

索菲亚不解：“你不能现在联系上他吗？我们正在准备一波带走这个运河，马上就动手，哪里有时间让你回去一趟？”</p>

“现在是休假期，我没法联系上约书亚大人。”圣扎迦利尴尬地说道，“而关于圣器的事情只有骑士团团长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