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无界镜世</p>

给他们开门的是个大汉, 比慕娇娥还高一个头，白琅仰脸看他的时候脖子都是酸的。</p>

这大汉粗声粗气地问：“你就是十万零一吧？掌门真人新收的那个徒弟？”</p>

“我叫白琅……”</p>

大汉憨然一笑：“这名字好听。”</p>

“这是钟飞虎。”慕娇娥连忙介绍，“我和他同为正阳道场长老门下，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们就好。”</p>

她取出一张玉符交给白琅，是用来联络的。</p>

钟飞虎说：“城主府废弃多年, 我与娇娥负责看管, 也住里面。不过这地方很大, 不会影响到你们的。”</p>

这时候白琅看见慕娇娥把鬼之野往旁边马棚里牵——说是“牵”，其实就是半拖半扛。白琅连忙制止：“等等, 我来就好了。”</p>

慕娇娥羞涩一笑, 将鬼之野整个儿举了起来。</p>

“别担心，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p>

……</p>

白琅从鬼之野眼里看见了绝望。</p>

城主府里还自带一个界门，只要灵石足够就可以催动。白琅落脚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扶夜峰把罗戬、楚扶南还有玉成音接了过来。他们几个在扶夜峰玩得开心, 毫无压力，换了个地方又觉得新鲜, 也没让白琅费心。</p>

折流一稳定下来就立刻闭门不出, 白琅觉得以后要弄个剑匣把他背背上，免得他呆在外面不舒服。</p>

刚坐稳没多久, 太微诏令就下来了，说是传法。</p>

白琅激动地跑去文始殿，利索地喊了句“师尊好”。</p>

太微大致已经摸清了她的底细, 开口便问：“妙通五行术你大概学到哪儿了？”</p>

“呃……”白琅也说不清。</p>

太微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皱眉道：“筑基是最近吧？”</p>

“嗯。”</p>

太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要是夜行天, 教个徒弟十五年筑不了基, 我不光能屠煌川，还能顺手屠了灵虚门。”</p>

他屠起自己门派来倒是一点也不留口德。</p>

这时候太微还没多想，随口就给她把下一个境界的东西讲下去：“仙魔丹道其实本质上都差不多，就从筑基说起吧……”</p>

讲的时候是他坐着，白琅站着，也不用记什么，只要听着就行——问题是白琅听不懂。她觉得太微讲的比琢玉还浅，至少字面上简明清晰，很好记，但听过后再回忆一下还是觉得雾里看花，似懂非懂。</p>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太微终于受不了白琅脸上的茫然了。</p>

“夜行天之前是怎么教你的？”</p>

“心法靠背，具体到法术的话……会手把手教。”</p>

太微沉重地叹息道：“我大概教到背口诀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把你塞腌菜坛子里扔掉了。说实话，你最好赶紧换思路，走采阳补阴、夺天造化这种主要靠积累而不是靠领悟的路子。毕竟资质不好还能洗髓伐骨，悟性不好怎么办？我跟你换个脑子吗？”</p>

白琅一怔：“您要是不介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