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问题是今夜琢玉唯一回答不上来的：“暂时不清楚，我也想知道，所以我们现在去交换货币。”</p>

……原来是拿她来验其他谕主天权的。</p>

交换货币的地方是个典当铺，这里早就人满为患，排了几条长长的队，前前后后所有店门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p>

白琅矮了点，一眼望去只看见人潮涌动。</p>

琢玉拉紧她，免得被人群冲走：“人好像比平时多。”</p>

“有什么打折活动吗……？”</p>

“这个……”琢玉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用道法查看。</p>

这时候前面有人发出一声激动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衣清明！”</p>

“衣清明看这里！这里这里！！”</p>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很快整个人潮都沸腾起来，欢呼尖叫声震耳欲聋。他们如山如海地往里面挤，由禁制保护着的典当铺都快倒下了。琢玉立即带白琅退出来，因为旁边人情绪太激动了，各种踩踏都有，一个照顾不周就容易出事。</p>

白琅被挤得头发都散了，她一边调整面具一边问：“衣清明怎么会在这里？他也跟神选有关吗？”</p>

“这边也有很多普通修者……不过，你不知道吗？三圣尊座下三器就是解轻裘、衣清明、夜行天。”</p>

“我不知道啊？？？”</p>

琢玉往人少的地方走了走，这里正好是典当铺侧面的一条偏巷，因为左右店铺都有禁制阻拦，所以没人进来。不一会儿，前后都围满了人，看来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p>

“三圣尊座下三器身份明了，但是谁对应谁却一直是迷。”琢玉稍作沉默，“其实你如果不那么关注夜行天一个人，应该很容易知道这些消息的。”</p>

……</p>

为什么这么关注夜行天？因为她是夜行天带大的。为什么她是夜行天带大的？因为琢玉把她从扶夜峰扔到灵虚门。所以为什么会遗漏重要消息？归根结底还是怪琢玉。</p>

这么一想心情就舒畅很多了。</p>

等了很久，外面人潮非但不散，还越来越多。琢玉靠着墙，闭目养神，一副完全不在意时间的样子。白琅只想知道要是太微一大早起来找她，发现他们俩都不在，到时候可怎么收场。</p>

“这里还有什么出入口吗？”</p>

琢玉微微睁眼：“只有从星幕离开这一条路。”</p>

现在离开又有点亏了，白琅气道：“衣清明怎么还不走！而且他都不戴面具的吗？这也太高调了。”</p>

琢玉忽然也取下面具，笑道：“有些器太出名了，戴面具反而欲盖弥彰。”</p>

白琅见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想点别的事情：“你觉得三圣尊派他来是想做什么？”</p>

“不是特地派他来的吧。”琢玉轻笑一声，眼睛微眯，睫毛投下阴翳，“三圣尊这次也要参加东王圣公诞辰，没准是和我们一样来早了，顺路看看荆谷建设如何。”</p>

这个猜测确实靠谱。</p>

但是也太……</p>

“三圣尊在这儿我们还是先走吧？”</p>

“三圣尊应该不在。”琢玉又笑了，“击钟人的权你也见过，强则强矣，只能后手。三圣尊的权基本都是这样，所以他们鲜少亲自露面，大部分事情都由器做。而他们座下三器又都强得过分，与谕主契合度也极高，像夜行天甚至可以代主行权，独立性甚佳……”</p>

白琅听得入神，这时候上面传来很小的“吱呀”声，一块嵌入建筑内用来布阵的石板从天而降，擦着她鼻尖碎在地上。</p>

紧随着石板，典当铺墙面里落下来一个人。</p>

此人一袭黑衣，袍上翻起凶兽爪痕，里衬鲜红似血，浑身煞气汹涌，傲骨嶙峋。他样貌极美，想来也是为天地所钟，倾自然万物之灵秀共筑，不仅挑不出瑕疵，还要被夺取视线，连在他容颜间找寻污点都像逆天行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