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师满脸通红，愤懑之色溢于言表：“在桌角垫着呢。”</p>

“……”虞病又往里看了一眼，“还真是。”</p>

白琅凑过去看了一眼，长桌有一脚垫了本厚厚的册子，封面一片空白，微有些碎金似的粉末，看起来很不起眼。</p>

“书上的字没了。”虞病十分担忧。</p>

“她用掉了书中天机，还拿书册垫桌子……这、这是挑衅！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p>

沈砚师气都要喘不上了，虞病只能跟白琅商量：“还是得进去把书册带出来，这样才能追根溯源，知道她把天机用哪儿了。”</p>

“行，我去吧。”白琅低头映镜，下一刻便从闪闪发光的金屏之中出来。</p>

她走向桌角，刚一蹲下来就听见有脚步声接近。</p>

虞病在塔顶疯狂打手势，让她藏进桌下。白琅身子一缩，桌布将她挡得严严实实。她召出白言霜，两个人并排蹲在桌子下，白琅拿琅嬛镜查看外面是什么人。</p>

外面的根本不是人。</p>

她们面若二八少女，明艳美丽，腰下生出八条毛绒绒的蛛腿，正将流水般的碗碟杯盏往长桌上摆。</p>

一只蛛女问道：“青环蛇王的翡翠盏，三头蛟皇的人骨烤架，蜃龙帝的玉贝碟子，都放对位置了吧？”</p>

“这是自然。”另一只蛛女回答，“大小领主们爱吃的东西，也都一一按座次摆好了。”</p>

“那好，回报蛛母，可以请妖领的客人上桌了。”</p>

蛛女们的八条细腿迈着小碎步离开。</p>

桌下白琅想了半天，总觉得“青环蛇”、“三头蛟”，“蜃龙”这三个妖物她似乎在哪儿听过。外面食物香气很浓郁，她闻着有点饿，不由纳闷道：“这三个妖王怎么都是海产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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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话好像凤择枝也说过。</p>

“化骨狱蛇菰妖领？”白琅反应过来。</p>

青环蛇、三头蛟、蜃龙，他们就是蛇菰妖领的三个妖王。</p>

蛇菰妖领建立时间微妙，正好是在第一次规则变更后；建立地点也微妙，很靠近堕神台。白琅一直觉得它可能与神选有关，没想到还真是。</p>

它可能与荆谷一样，是个大量囤积末等谕主，并且榨取天权的神选势力。只不过“蛇菰妖领”是明面上的幌子，不是真正的根据地，它肯定有秘密界门连通灵山界，幕后主使们在这里制造谕主人贽，谋划神选。</p>

白琅在桌下思索时，顶上的虞病已经急得不行了。</p>

“她怎么还不上来？那两个蜘蛛精都走了。”</p>

沈砚师的视线一直没离开桌角那册书：“急什么？我们在这儿盯着，她还能出什么事不成？”</p>

“我下去看看。”</p>

“别……”</p>

虞病化作一缕青烟飘了下去，沈砚师一咬牙也进入塔内。</p>

他们两人落在金屏风附近，虞病想去桌下找白琅，但这时候又有一连串脚步声响起，沈砚师一把将他拉到了屏风后面。</p>

“你看看头顶。”沈砚师指了指他们刚才跳下来的地方。</p>

虞病抬头一看，直接愣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