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微几乎精通灵虚门全部功法典籍，又以玉清真王律见长，所以这门功法很快就被捧上了极高的地位。白琅知道的修行玉清真王律的人，好像除了太微就只有琢玉。</p>

“我们这代弟子中，压根没几人被传授玉清真王律。”千金掰着手指算，“我算算……不超过三个。”</p>

“我也会一点，但是不修这个。”</p>

千金十分诧异：“你学了玉清真王律，但所修功法又不是玉清真王律？”</p>

白琅点点头，没再多说。</p>

夜里，她感觉经脉之中真气翻涌胀痛，实在难以忍受，于是跑出去吹吹风。魔道修行总是伴随着痛苦的，越往后越是如此，也许魔修前辈们都觉得安逸使人落后吧。</p>

白琅倒也没有烦躁，她顶着夜风在正阳道场各处游荡，最后不知不觉走到了文始殿前。</p>

她背靠着殿门，环膝坐下。</p>

星空明朗，万里无云，巨木的簌簌声扫过耳尖，静得发痒。</p>

“咚咚咚。”</p>

白琅忽然听见殿内传出敲击声，她先是一怔，忽然又笑了。</p>

她回过头，抬手按在发出声音的位置，十指与里侧的阴翳贴合。两边保持了这个姿势很长时间，直到白琅的真气停止躁动，不知不觉沉入梦境。</p>

清早，她醒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是面带微笑的。</p>

她离开前，敲了敲文始殿的门：“师尊，你可一定要早日出关啊，再没有人陪我，我就要死了。”</p>

她离开文始殿，一如既往地到演武场看弟子比斗。</p>

不知为什么，今天围聚在一起的人格外多。白琅不想凑热闹，于是转身离开，直接去射日殿听讲法了。去得太早，位置很多，她一边翻看自己的摘记一边等传法长老到。</p>

很快殿内就坐满了人。</p>

“我能在你旁边挤挤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p>

白琅下意识地微笑点头：“没问题啊。”</p>

她让开一点，抬头看向问话的人，目光忽然一顿。那人看起来可能在十八岁左右，一头刺猬似的黑发，面色苍白得吓人，道袍破破烂烂，手上沾满了血，就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p>

他坐下之后用道法整理仪容，把血擦干净，刺猬似的黑发也妥帖地放了下来。只有那一脸可怕的苍白，怎么都掩饰不了。</p>

“打扰了。”他翻开书本，小声跟白琅道歉。</p>

白琅侧目看他的样子，轮廓很平庸，眼睛丹凤，嘴唇微厚，透出一股子不屈的韧性。</p>

“我刚才在演武场跟人吵起来了，所以才弄得这么脏。”他小声解释，“你最近一直都有去演武场，应该看见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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