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偷天换日</p>

其实白言霜并不愿与琢玉共同对敌, 他怕失手伤及同伴。</p>

但眼下也确实没有办法，西王金母这侧，玄女、绣姬、朝稚等人全部都在准备天相，不能离位。唯有他们两个, 因为是白琅的器，所以没有太多安排。</p>

西王金母也是考虑到白琅可能会有危机，所以没有让他们参与天相。</p>

再加上琢玉为三剑之一, 他参与的一些事情很有可能会为沉川所知, 沉川知道就相当于扇主知道，这对于整个计划来说是不利的。</p>

不过现在他都已经来了，总不能把他赶走。</p>

“白前辈……不要分神啊。”琢玉挥剑挡开一道红线,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p>

琢玉平时很少用剑，这次却选择出鞘，给人感觉很微妙。</p>

剑光似弱水千流, 轻挥一下便分出无数支脉, 这些水脉支流正好与栖幽的红线相克。栖幽攻势偏柔, 琢玉剑势绵里藏针, 几度交锋几乎没有造成任何破坏，连亮一点的光芒都未看见。</p>

但此时傀儡们的阵势已经被剑流冲开。</p>

白言霜定神, 在守势出现破绽的一刹那, 纵剑合一，锋芒破空而去。没有刺目剑光, 没有恢弘剑势, 甚至没有招式与章法, 只有攻无不克的意志。</p>

剑上映出他雪亮的目光。</p>

一击必中。</p>

剑身穿过整个厚茧，一丝缝隙都没有的茧身，沿着光滑的切面分成两半。茧中的女子黑发如云，红唇似血，如婴儿般蜷缩。双剑将她拦腰斩断，腰部断面是密密麻麻的红线。它们蠕动狂舞，一点点与对面的线交缠，结合，重新融为一体。</p>

“喜欢我这具不死之身吗？”栖幽缓缓立起，黑发如蛇，腰部完美愈合。</p>

她露出温柔低迷的笑容。</p>

白言霜心中有危机感涌起，本能地抬剑一挡，剑锋与看不见的傀儡线交接。</p>

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的琢玉终于有动静了。</p>

他说：“小心。”</p>

……</p>

白言霜神色不变，他淡然对栖幽道：“将自己化作傀儡……栖幽，饮下权鸩的滋味好吗？”</p>

“你试一试吧。”栖幽蜷坐的巨茧也渐渐变得透明，周围红线色泽尽褪，越发难以抵挡，“去尝一尝白琅的味道，就知道鸩酒有多么让人欣喜绝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