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各位请院内先坐坐？”枭鸢见果都是熟人，将身一化，却是一个约摸十八九岁的英武少年。</p>

“牧离，你看这枭鸢修为都三万年了，人身看上去却和咱们差不多大，”花嫁压低声音道，“看来天恒大人这一门的人果然都是驻颜有术。”</p>

牧离微微一笑，小声道：“咱们羽类比不得禽类，生长都慢，尤其是这枭鸢，听说是品种极罕，生长最慢，又天性高傲，极难驯服，仙界很少有将此鸟作为座骑的。”</p>

“那天恒大人干嘛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鸟来养？”花嫁看了一眼正在端茶倒水的枭鸢。</p>

“所谓品位，就是要与众不同，”花错插了一句，“不求最好，但求最贵。”</p>

几人喝一阵茶，又闲聊一会，都是望穿秋水。忽然“吱嘎”一声，那厢房门轻轻打开，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门边，眉目朗朗，脸色却略略有些发白。</p>

“天恒大人。”迦陵第一个跳起来。</p>

“你们怎么来了？”天恒看见迦陵与众小仙，微微一愣，云淡风轻的眼光在迦陵身上轻轻一顿，又看了开去，并不提昨日之事。</p>

“有内幕！”一干小仙立即兴奋的交换了一个眼神。</p>

“我们有要紧的事情找你。”迦陵自打天恒出来那一刻起，一双紫眸便已经腾的窜起爱的小火苗，衬得一张纤秀小脸分外容光焕发：天恒大人，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妖怪，你不可以再赶走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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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天恒接过枭鸢递过的茶，淡淡的问。</p>

“……”迦陵看着枭鸢，吞吞吐吐。</p>

天恒看了眼枭鸢，那少年微微一躬，随即退下。</p>

众小仙又把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番。</p>

天恒的视线在众小仙面上一一掠过，心中一瞬间转了无数的念头，目光却沉静如水。半晌，才对着赵言轻声道：“你是……文曲？”</p>

赵言点了点头。</p>

天恒注视着少年朝气蓬勃的面容，唇角慢慢扬起，微微一笑。</p>

——我等了数万年，你却以这种方式回来了。</p>

这么近的面对，却竟然是那么远的距离。</p>

你已经不再是文曲。</p>

而我，却依然背负着承诺。</p>

赵言也看着天恒，恍惚之间，只觉得天恒那微笑中隐约透出沉沉的悲伤，心里似乎某个地方便被什么突然撞了一下，忽然也莫名的难过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