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楼的牌匾很亮，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一抹金色。门墙上的符纸，狗血，清理起来十分费劲，做完这一切，完全累得瘫倒。昔日的鬼楼已经焕然一新，人们好奇地围观着，对着得意楼以及少年指指点点。这一次李晟没有装道士，只是拱手问好，“各位乡里乡亲，得意楼经营各种菜式，欢迎大家光顾，绝对物美价廉。”</p>

李晟的道童装扮，给人的印象很深，“小师傅，这里的妖孽真的被消灭掉了么？”李晟疑惑，莫非贾仁义还没有对人们解释。人群中，还有不少敌视的眼睛。隔壁客栈的小胡子掌柜的，冷眼盯着楼子。加上秋娘母女二人的账，算是把李晟得罪惨了。李晟的酒楼若是开起来，他的客栈生意必然会有损害。</p>

秋娘突然增加的厨艺让小胡子垂涎，对付秋**小馆子，本就让她们屈服。可是秋沫儿倔强的个性，让他碰了一个钉子。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毁灭，撺掇着贾仁义，将她们卖进青楼。青楼老鸨子看中秋**厨艺，只是让她做了厨娘。秋沫儿遇到了贾禽兽，她的倔强让她逃过了一劫。</p>

与贾仁义合作，与虎谋皮；与萧盛昌合作，与虎谋皮。周围群虎环伺，若要避免被虎所伤，为虎所噬，就只得做打虎的猎户。贾仁义这头老虎，莫非食言而肥，并没有澄清鬼楼的事情。官府说的话，比李晟说的更具有权威，即便话的本身是假的。</p>

人具有盲从性，从众效应任何时候都存在。贾仁义反悔了，得意楼依然得开。“这天地间，哪里有什么鬼神，不就是一些人，装神弄鬼罢了。”这样的话，不能让他人放心，“小师傅，这酒楼可是吃死过人的，你在这里开酒楼，不吉利啊。”</p>

要扭转得意楼在人们心中的地位，需要很长的路要走。更有人道，“在这里开酒楼，想得出来，旁边就是八源客栈，方老板的客栈有上好的吃食，你不过自取其辱。还有，你一个道士，不去画符捉鬼，能干得好酒楼么，莫不是要跟林金虎一样，害了几条人命才能收手。”</p>

人群里有人帮腔，犀利攻击着。李晟拧了拧眉，林金虎开镖局起家，开酒楼闹出人命。他这个小道士，也要步了后尘。人们听了这话，尽皆摇头，谁嫌命长，敢来这里吃饭，本来就瘆的慌，加上鬼楼的阴影，人们避之唯恐不及。他们来此的目的，求几张符纸，保保平安。</p>

李晟的符纸，外观精美，做工精良，深得用户好评。人们会把幸运的事儿，归咎道符纸的头上，而灾厄，只是自己命中难逃的考验。典型的心里暗示，符纸很有市场，李晟没打算用这个身份来赚钱。这样来钱快，用不了多少成本，可一旦被人识破，就如过街老鼠，人人挨打。</p>

做生意，童叟无欺，正当生意才是王道。“这位朋友说的好笑话，开酒楼的，为了将人给害死，那是开的黑店。黑店都是在荒郊野地，你说开阳县里就有黑店，把贾大人和萧县尉至于何地。”将高度扯到负责人一级，的确让那人很是慌乱。得罪了开阳县两尊大神，有无数小鬼找麻烦。</p>

小鬼难缠，开阳县的三班衙役，斧头帮的泼皮无赖，都是商家百姓身上的蛀虫，敲骨吸髓。反驳的人无话可说，若多说一句，叫人群里的眼线盯住，日后的日子就很难过。“小师傅，你还是多画几张符纸吧，这样的**业，不操持也罢。”李晟无语，坑蒙拐骗，变成了高尚的事业，正当营生，反而成了**业。</p>

士农工商，商人富裕，按着这样的三六九等，社会地位有一种畸形的低下。李晟不会傻乎乎地坦白，“诸位，诸位，符纸有一张就足够了，并非越多越好。我家的菜好不好吃，要尝过了才知道，今日就此散去吧，等开张之时，还请大伙儿捧捧场。”</p>

李晟不卖符纸，众人失望地离去。人群散去后，另一股洪流快速朝着得意楼涌过来。柳诚从屋里进来，神**备。萧盛昌和贾仁义联袂而来，彼此保持距离，却不约而同。李晟可不认为，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解释鬼楼的闹鬼现象，乃是有人装神弄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