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伟祺已经对秘书道：“三点四十，去X市的航班。”</p>

秘书愣了愣，反应过来了，飞快敲电脑。上一秒还看戏呢，下一秒进入极速援救角色了。“还有两张头等舱，身份证号码。”</p>

这头段伟祺正跟李嘉玉说话，方勤忙跟秘书道：“我有，我有，我告诉你。”在秘书惊讶的目光中，她把李嘉玉名字和身份证号输入了。</p>

段伟祺跟李嘉玉道：“他很可能坐的是头等舱，待的是VIP侯机室，你拿着经济舱票，根本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头等舱票才管用。他在VIP室，你就去VIP，他在经济舱，你拿头等舱机票跟任何一个经济舱的换，人家都愿意的。无论他在哪里，你都能堵到他。”</p>

还换票？李嘉玉愣了愣。</p>

“如果候机的十几二十分钟没聊好，你还想聊，就上飞机继续聊。聊够三小时。你都拼成这样了，那就拼到底。”段伟祺清清楚楚地说。</p>

李嘉玉大笑。</p>

太疯了，太棒了。</p>

真的是中邪了。每一次，当他在她这儿印象被扣成负分时，他总会做点什么让她重新认识他。</p>

“好。”李嘉玉应得响亮。</p>

段伟祺继续道：“如果你上机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你订酒店和返程机票，你在那边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再回来。要是决定上飞机，一定要告诉我。你手上的钱够不够？我一会转点钱给你。饭要好好吃，手机的电要充够……”</p>

秘书打了个手势，段伟祺忙道：“机票买好了，你去取登机牌吧。”</p>

“好的，好的。”李嘉玉这边开始移动，“今晚没有回程飞机了吗？”</p>

段伟祺问秘书。</p>

“晚上9点有一班。”秘书答。</p>

“我想今晚直接回来。”李嘉玉说。</p>

“行，我帮你买今晚回来的票。”段伟祺冲秘书打个手势，秘书点点头，订票了。</p>

李嘉玉舒了口气，笑了笑，忍不住再笑：“段伟祺，我真开心呀。无论能不能把这个客户谈下来，我都开心。”</p>

就像是想撒野的孩子，有人对她说去吧去吧，想干什么干什么。</p>

畅快淋漓，无所畏惧。</p>

“开心就好。”段伟祺道。</p>

这语调有点恶心呀。大家全都埋头到电脑屏幕后头去，假装没听见。</p>

李嘉玉拿了登机牌，顺利过了安检。</p>

她给贺亦春打电话。</p>

“贺姐，我到机场了。我买了机票，一会跟那位葛总聊聊，如果聊得好，我就上飞机跟他继续聊。我今晚就回来。你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p>

贺亦春震惊了。她带过许多新人，带他们谈项目见客户，写方案改报告。许多人都很优秀，但她没遇见过像李嘉玉这样的。这不是优秀两个字可以形容的。那是使尽了所有能量在发光的姑娘。</p>

我坐飞机送他一程，顺便聊一聊。</p>

是这意思吗？还有这样的操作？</p>

贺亦春哈哈大笑：“你真是个惊喜啊，李嘉玉。我没什么好嘱咐的了，你一定能搞定的。我对你很有信心。”</p>

贺亦春挂电话后，坐了好一会。她先生就坐在她身边，安静陪着她。他手上拿着B超结果，宝宝很好。</p>

“老公啊。”贺亦春突然唤。</p>

“嗯？”</p>

“把机票退了吧。”贺亦春摸了摸肚子，“不去旅游了。我想带着宝宝，重返职场。”</p>

她先生轻笑出声：“我就猜到了。想上班，就去吧。”</p>

“嗯。”贺亦春挽着老公的胳膊：“不该赌气的，没人因为我的赌气受损失，除了我自己。没有绝对公平的环境，一切都该自己争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