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泪，只能往心里流，就如同邪天暂时不敢和他们相认一样。</p>

神明刚走到邪天身旁，就听到邪天叹了一口长长的气。</p>

他一肚子的话，被这一叹给卡在了喉头。</p>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啊……”</p>

脑海中闪过三千斗榜中，自己毕生难忘的那一战，邪天暗叹一声，算是对天衣十数日注视的反应。</p>

随后，他看向坐在身旁的神明，眸光一如既往的平静。</p>

这种平静，让惶惶无措的神明好受了不少。</p>

但想到自己打败小妹后的狂态，他也滋生了浓浓惭愧。</p>

自己的表现，像得志便猖狂的小人。</p>

“半条命”，才是真正的天骄风范。</p>

“神明，多谢阁下赐教。”</p>

难怪小妹对你如此忌惮……</p>

心头飘过一句话，邪天摇头道：“这不是我二人的战斗。”</p>

神明一怔，旋即恍然。</p>

这是抗天宫与二域的较量。</p>

几乎所有人都能认识到这点。</p>

但几乎所有人又都将目光放在邪天打败神明之上，忽略了这一点。</p>

反倒是邪天自己提出了这点。</p>

神明心头猛地一颤，竟生出一种感动，颓废的神采也亮了不少。</p>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让自己走出阴影的，会是打得自己开口认输的敌人。</p>

怔怔看着平静的邪天，神明仿佛感受到一股无可抵挡的大气扑面而来，在人生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几欲折服自己。</p>

“谢谢。”</p>

“不客气。”</p>

“你何时能突破不死？”</p>

“还想战？”</p>

“必须。”</p>

邪天有些头疼。</p>

他有些后悔打醒神明。</p>

因为打醒后的神明，多少还有点可爱。</p>

但更麻烦。</p>

毕竟什么为了名誉而战，什么意气之争，从来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p>

但看着神明灼灼的目光，他不禁想起了小树和武徒。</p>

笑了笑。</p>

“突破了会告诉你，到时再一战。”</p>

神明激动起身，朝邪天深深一拜。</p>

“那一战，我一定会胜！但无论如何，你是神明这辈子最敬重的对手，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