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甜儿不哭，我们应该开心才对。”</p>

右手猩红。</p>

左手白生。</p>

邪天抬起没有沾染鲜血的左手，笨拙且温柔地替甜儿擦拭着眼泪。</p>

看着面前这张有些不一样的面容，邪天又想到了宛州时的甜儿。</p>

那个在破洞门口陷入绝望，却又因自己一句话欢呼雀跃的怯怯少女……</p>

那个在山洞内看着自己缝合伤口，吓得瑟瑟发抖，又满目怜悯的温柔少女……</p>

那个在漆黑之夜、群盗环伺中，苦苦哀求宫老救自己的善良少女……</p>

那个冲入青楼，给自己一耳光，骂醒自己，让自己邪帝心法晋级的嗔怨少女……</p>

那个满头白丝，满脸忧伤，跪在蒲团前静静为自己祈祷的寞寞少女……</p>

那个白雪纷飞之际，坐在十里亭中，心怀世间极痛，死在自己怀里的绝望少女……</p>

这样生死与我相连的女人……</p>

娶之！</p>

“甜儿，嫁给我。”</p>

甜儿娇躯一颤，芳心如小鹿乱撞，却情不自禁地涌出浓浓雀跃。</p>

“邪天……”她温柔注视着邪天的血眸，柔柔的指尖拂过邪天面颊，“那次以为你死在了河西走廊，甜儿为你造了坟，立了碑，那时候，甜儿就嫁给你了……”</p>

话音落，在邪月里静修十数年的疯老头出现。</p>

“殷甜儿……”</p>

看着面容依稀的殷甜儿，疯老头的疯眸中，满是复杂和欣慰。</p>

“疯爷爷。”甜儿乖巧一福，嘴里甜甜道。</p>

疯老头和蔼一笑：“见到小天天和你能有今日，老夫甚慰。”</p>

邪天笑道：“疯爷爷，帮我和甜儿主持吧。”</p>

“好！”</p>

疯老头环视周遭。</p>

看到了一水儿的恐惧眼神。</p>

看到了穿着婚服脸色铁青的玄至。</p>

哪怕他不知道邪天的敌人究竟变得有多强大，但这不影响他的自豪与喜悦。</p>

“哈哈哈哈！”</p>

“哈哈哈哈！”</p>

“哈哈哈哈！”</p>

……</p>

宾客。</p>

烟花。</p>

喜乐。</p>

大笑。</p>

喧宾夺主的邪天，就这样鸠占鹊巢，在玄家族地内，在无数人的惊恐观礼中，走到了拜堂之地。</p>

“一拜天地！”</p>

二人一笑，朝天拜福。</p>

幽小婵见状，心头微生的酸涩瞬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纯的祝福、羡慕与期盼。</p>

“二拜高堂！”</p>

二人转身，朝疯老头拜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