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服。</p>

“其实，我也可以……”</p>

想到这里，他却突然一顿，又扫了眼处于弥留之境的九州众人，眉头微蹙。</p>

“若是不考虑这一点的话……”</p>

这一点，便是九州众人于最后一刻疯狂燃烧自己的一切。</p>

他们的举动，为邪天口中的四十五息，争取了至少六息。</p>

这六息，他是算不出来的。</p>

因为在酆崖战地，他没碰到过于绝死之境燃烧自己的人类修士。</p>

不。</p>

“准确来说，是没碰到过将燃烧自己的力量，用于战斗的人类……毕竟，逃命才是大事啊……”</p>

摩霄笑了笑，在摩隼愈发有力、似乎还带着对把自己搞成这样的人的嘲讽心跳声中，朝仅剩半个的邪天走去。</p>

“但这并不说明我比你差，我只是……不熟悉他们……”</p>

如是一想，摩霄就觉得自己在计算方面，绝对不会比邪天差。</p>

但当他跨出第三步后，右脚却凝在了半空，落不下去。</p>

伴随他右腿僵直的，则是他略显僵硬的表情，以及明显因为什么新的发现而收缩的瞳孔。</p>

至少过了三瞬，他的右脚，方才落地。</p>

落地的同时，他心头那层浅浅的涟漪，就变成了一个浪头，高高掀起。</p>

在思考即将结束的一刹那，他想起了一件事。</p>

这件事放在之前的任何一个时间点，都不足为奇，只有在摩霄思考临近结束时突然跳出来，方才具有了画龙点睛之能。</p>

“战前……”</p>

是的。</p>

就这两个字。</p>

这两个字说明了很重要的一件事——</p>

邪天一切的计算，并不是随着战斗持续带来的对魔的进一步了解而进行和完成的。</p>

是战前。</p>

在双方初战开始前，邪天就已经给出了这三个时间。</p>

一炷香。</p>

四十五息。</p>

九十八瞬。</p>

此时此刻，摩霄无语凝噎。</p>

无语的状态下，他潜意识里极其罕见地生出了困惑——</p>

究竟是我胜了，还是他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