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有一种对应于自身认知的不可置信，又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无奈，当然最重要的，则是一种想骂**冲动。</p>

为此，他又沉默了良久良久……</p>

“陪练啊……”</p>

这三个字，是他和邪天酣斗数息后，让他有种被泼冷水之感的原因。</p>

同时，也是他明明感应到了邪天的力有不逮，却还主动止战的原因。</p>

更是此刻让他停下，且让他抓狂的原因。</p>

身为种魔的自己，被一个人类当成了陪练……</p>

于人类，甚至这片天地所有生灵都极不擅长……不，甚至可以说是从未经历的战斗层面，进行了一场一对一的教学实战……</p>

光是想想，种魔都有种老血将吐之感。</p>

“我居然，还为此欣喜过……”</p>

良久后，又是一句意味莫名的轻喃在混沌中响起，经混沌反复回荡后，便具有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p>

但这种因回荡而生的复杂，远远无法表达此刻种魔的内心感受。</p>

而能够表达的，是种魔的第三次轻喃。</p>

“这次掉头，我是不是又，又错了……”</p>

当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自信、勇气、智慧等，都会大受影响。</p>

这让他停在原地的时间，增加了不少。</p>

在不知吞噬了酆崖多少精英后，他突然醒悟过来。</p>

“不，没错……”</p>

“你，还是怕我的……”</p>

“所以当我吞噬了那些罗刹后，你们毫不犹豫逃走……”</p>

“所以这还是我能够依仗的……”</p>

“所以，这不是我心甘情愿被他们算计的混乱之局，而是我将计就计……”</p>

……</p>

轻喃的持续，仿佛是在补充自己流逝的自信。</p>

当轻喃结束，种魔那双眸子发出的光亮，又拥有了洞穿混沌的力量。</p>

“所以，你不在那里，我要去，你在那里，我更要去！”</p>

当种魔再次朝酆崖战地水原地带行去时……</p>

凝滞的域外大势，就恢复了正常。</p>

与此同时，骂得颇为尽兴的吞茫，也带着邪天离开了密会洞府。</p>

“老实告诉我，你方才是不是真被吓到了？”</p>

还在恢复的邪天一愣，旋即点头道：“是啊……”</p>

吞茫满脸得意。</p>

“你以为小爷看不出来？想阴小爷，下辈……”</p>

“种魔要来了，我好怕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