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怎么也没想到……</p>

促使那九位大帝改变修行体系的主要原因，却是为了让身处不怎么好的修行环境中的生灵，充满修行的希望。</p>

对于严肃的修行来说，这未免有些儿戏。</p>

“却也不能说绝对儿戏。”花帝看了眼资格最老的非帝，笑道，“道兄说得很对，区区合道后期，安敢妄言命运，但合道后期与太乙，却也有一丝关联……”</p>

邪天闻言，神色一动，问道：“是神宫？”</p>

“然也。”花帝点点头，解释道，“按照今世修行体系的说辞，破仙台，铸神宫，何谓神宫？便是自身之神所居之所，既然有了自身之身的居所，便等于诞生了自身之神，只不过……”</p>

“只不过什么？”</p>

“呵，只不过这个所谓的自身之神，缥缈无处可寻……”花帝唏嘘一叹，意味深长道，“和我等在那虚无之中的处境，是一模一样的。”</p>

“是啊……”</p>

想到人生最为黑暗的那段岁月，非帝也忍不住感慨道：“在命运面前，大帝不大帝，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p>

这种感慨，邪天是听不懂的。</p>

但他至少明白，这句话对身为大帝的存在来说或许正确，对他他来说却是错误的。</p>

想了想，他又问道：“那，大罗果位呢？”</p>

“大罗果位？那便更可笑了。”牤帝嗤笑一声道，“连命运都未曾掌控，还想窥测因果么？除了曾经的先天第一大帝诛天……哎……”</p>

大罗，便是因果。</p>

而听上去，因果是比命运更为莫测的虚无。</p>

邪天正想大胆地凭自己可怜的认知去妄想一下，忽然心头一动——</p>

“诛天？”</p>

非帝点点头，唏嘘道：“对，诛天，先天第一大帝，一手逆断因果，连邪帝都被他捅过……”</p>

邪天血眸开始放光：“逆断因果……听上去，这个诛天很厉害？”</p>

“何止是厉害……”花帝一脸心有余悸，正欲开口，忽而想到什么，“当然，这位先天第一大帝最厉害的并不是对因果大道的领悟，而是……无耻！”</p>

只差一点，邪天就笑了出来。</p>

不过想到这是探知邪刃前所未有的绝好机会，他强忍笑意，继续聆听这五位准帝对先天第一大帝诛天的各种回忆。</p>

大帝回忆中的诛天，是极其强大的，甚至是上古洪荒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之一。</p>

但更令上古洪荒变色的，是这位先天第一大帝行事的不羁。</p>

他可以和任何人为敌，和可以和任何人为友。</p>

似乎正是这角色变换所凸显出的变幻莫测，造就了他无耻之名。</p>

然而最终，这位以“无耻”为座右铭，以强大为通行证的先天第一大帝，倒在了另一个专门为他设置的无耻之境中。</p>

“可惜了啊……”</p>

“一个命运，一个因果……”</p>

“邪帝为了掌控自身命运，走上了一条让他人无路可走的路，不过他尚未走远，便被他人弄得无路可走……”</p>

“诛天更是悲催，一心因果大道的他，或许还没找到自己该走什么路，便……”</p>

“是啊，命运只是不可及，却是可见的，但因果的本质是什么，谁能说得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