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赴死，步伐可轻盈？</p>

没有。</p>

即使是那些甘愿为别人付出性命的人，踏足赴死之路，步伐也会无比沉重。</p>

但小树，却是轻盈的。</p>

因为他的脚步别说有一丝沉重，即使是正常的步伐，也无法做到凝滞九州众修一瞬的地步。</p>

赴死……</p>

轻盈……</p>

这而这所产生的激烈的碰撞，宛如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却也是老爹所见，最为凄美的一幕。</p>

“小屁娃，你在哪里啊……”</p>

“小树，就要死了啊……”</p>

……</p>

老爹觉得自己如今唯一能做的……</p>

就是在目送小树送死的时候，祈祷。</p>

祈祷邪天能够听到，感应到。</p>

走上擂台的小树，在擂台边缘停了下来。</p>

他并没有想邪天。</p>

自从在天启那条街碰到了邪天，顺带被邪天打了个黑眼圈后，他这辈子就活在了邪天的阴影之中。</p>

这个阴影虽然并非贬义……</p>

但此刻能够脱离，小树也滋生了些莫名的情绪。</p>

“终于不用踢石子了……”</p>

轻喃一声，微微垂首的小树，便朝擂台另一方的冥钦走去。</p>

他的步子不大，幅度却很大。</p>

每一步，他都会想到自己人生的某几年。</p>

可能因为他太过年轻……</p>

没走几步，他就碰到了无形的，阻止他继续前行的力量。</p>

抬头一瞧，自己距离冥钦刚好是一百丈。</p>

当这一百丈都消失了的时候，就是我死的时候。</p>

如是想的小树，笑了。</p>

他后悔。</p>

后悔于自己那一句因堪破邪天战斗风格而脱口而出的话。</p>

他愤怒。</p>

愤怒于堂堂一个大人物，居然会把自己当成发泄的对象。</p>

他憋屈。</p>

憋屈于面对此情此景，他甚至不能破口大骂。</p>

……</p>

但最终，他选择的是微笑。</p>

“这，就是我的道……”</p>

这是一条在无可奈何之下，在无力反抗之下，依旧坚持本心的道。</p>

他从未想过，自己走的道，是这样的道。</p>

直到方才聪明的他想出了这个道，且走下去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