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二认真注视着孔晴，良久才幽幽一叹。</p>

“我是你父亲，我宁愿什么都没有，我宁愿什么都不要，我宁愿身死道消，只要你能成为陆家的少主夫人，都不需要争什么大头，哪怕只是妾，但……”</p>

孔晴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仿佛不认识亲爹了一般：“但，但什么……”</p>

“但你认为，这可能么？”</p>

孔晴怔住。</p>

“你和今世的陆飞扬，是青梅竹马么？”</p>

“你是大帝么？”</p>

“你救过今世陆飞扬么？”</p>

“你爹是天帝么？”</p>

“不是，什么都不是……”孔老二拍了拍孔晴的肩膀，悠然升空，“所以我们想要在大变中活下来……比想象得还要难上无数倍啊，女儿……”</p>

孔老二走了。</p>

留下孔晴一人发呆。</p>

孔老二临走前的话，对孔晴不能说没有打击……</p>

因为这番话，说穿了就是邪天看不上孔晴的原因所在。</p>

但这些原因，并不是孔晴有哪儿点不被邪天看重，而是从邪天为何要和那五位少主夫人成婚得出来的。</p>

“所以爹一直都明白，我不可能成为陆家的少主夫人……”</p>

孔晴长长吐了一口气。</p>

这口气，谈不上失落，却也谈不上松了口气。</p>

“大变，活下去……”目送父亲早已消失的身影，孔晴喃喃道，“还没完么？”</p>

这是一场几乎没有波及到九天寰宇众生的大变故。</p>

能够被波及的，至少都是准帝。</p>

因为只有他们，有资格站在天蝎城外，目睹九天九帝和陆家的斗争，以及两位天帝的陨落。</p>

但对准帝来说，也就如此了。</p>

他们不会去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p>

九天九帝少了三位，这片寰宇已经不配被称为九天寰宇，仅此而已。</p>

只有大帝以及各宗宗主，才能嗅到掩盖于如今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p>

九帝会甘心么？</p>

不会。</p>

上古没死成，今世被陆飞扬在邪帝传承里将了一军的邪帝会甘心么？</p>

不会。</p>

远道而来找陆压麻烦，结果被陆压吓跑的魔妮儿，会甘心么？</p>

也不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