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时事还是八卦, 都看得人心里添堵。</p>

陈盏动动手指头，殷荣澜会意关掉电视，瞬间变得安静。</p>

赖着不起的计划宣告破产。殷荣澜问他：“今天准备做什么？”</p>

“码……”话未说完, 陈盏自顾自摇了下头，相较于最开始，写文最近占据了他过多的时间。</p>

考虑到存稿够用, 转念一想，又改口道：“我要思考人生。”</p>

殷荣澜好笑，从沙发上站起身, 留出足够的空间。</p>

陈盏在他准备去烧水的时候开口：“其实是准备想些阴谋诡计。”</p>

吴先生最近被媒体盛赞，做事得再三衡量, 执法者内部又不和谐。如此天赐良机，他也许该想个法子把这些碍事的一锅端了。</p>

闻言殷荣澜回过头，神情复杂，眼中竟然透露出几分敬而远之。</p>

陈盏：“……为什么要害怕？”</p>

“只是觉得你偶尔的突发奇想已经威力巨大。”</p>

陈盏愣了下，大概想不到有天会在他的面上瞧见畏惧，抱着被子倒在沙发上笑个不停, 许久才停下来：“一天时间, 想再多也成不了事。”</p>

殷荣澜认真道：“假如给你五天, 相信能创世。”</p>

“……”明明上帝创世都用了六天！</p>

陈盏是个说到做到的人，除了洗漱和用餐，大部分时间就靠在沙发上，眼珠都不带转动地思考。</p>

中途殷荣澜端来水果, 见他目空一切，剥了个葡萄塞进去：“糖分有助于思考。”</p>

陈盏腮帮子动了两下, 殷荣澜拿了张餐巾纸抵在他的下巴上, 不多时唇部一张一合, 麻溜地吐出葡萄籽。</p>

坦白讲，这么生活不能自理的陈盏还挺可爱。</p>

殷荣澜定定看了他几秒，走到一边充值开始打游戏，望着屏幕里的拟态小人，再瞧着发呆的真人版本……人生圆满了。</p>

两局玩下来，再一抬头，陈盏已经闭目养神……这算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人早就昏昏欲睡。</p>

殷荣澜给手机充电，动静故意大了些，陈盏猛地惊醒：“几点了？”</p>

殷荣澜没正面回答，只道：“睡吧。”</p>

陈盏用之前他的话来反驳：“不是还指望着我创世？”</p>

殷荣澜很自然地接过话茬：“上帝将第七天发展成休息日，你安心睡。”</p>

陈盏幽幽看他一眼，没睡反而穿戴整齐，提着笔记本出门：“我去趟图书馆。”</p>

周末图书馆人很多，情侣和家庭是主要成员。</p>

陈盏戴了口罩和鸭舌帽，似乎还是被人认了出来，好在是几个学生，都很有礼貌，只是多看几眼不好大声喧哗。</p>

图书馆分好几层，陈盏挑了一间主要放报纸杂志的阅览室，感兴趣的读者少，人寥寥无几。</p>

一排排走过去，最后在能充电的地方坐下来，打开电脑。</p>

键盘多少是有那么点声音的，有个正看报纸的老人瞄了眼这边，陈盏意识到可能有些打扰，说了声抱歉。</p>

虽是夏天，老人好像极度怕冷，还穿着个小马甲，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儒雅的美男子。</p>

“电视机开的时候我也能看报纸。”</p>

意思是这点噪音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p>

陈盏本来已经站起身准备挪位，闻言又重新坐了下来……有个能充电的地方不容易。</p>

小本子打开放在一旁，偶尔瞥上一眼，不停敲打键盘。</p>

老人因为好奇望了一眼：“写稿？”</p>

陈盏点头，瞅着四周无人，低声又主动交流几句。</p>

老人感觉到他的没话找话，动了动眉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