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莹莹脱了衣服，随意的扔在沙发上，看着窗台上茅侃侃留下的烟蒂，叹口气推开窗子，将烟扔了出去。</p>

返过身，细长的高跟鞋踩在有了很多年头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p>

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小绒衣，领子的部分有些兔毛，下身穿着长裤，走过去摸摸易素的头。</p>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她看了一眼，是茅侃侃的私家医生。</p>

“莹莹也在啊……”那人显然也是认识茅莹莹。</p>

茅莹莹对他笑笑。</p>

医生掏出听诊器放在易素的胸口，她可能是觉得凉，有些不适的想翻身，可是身体太重了，没翻过去。</p>

“没事吧？”茅莹莹问。</p>

那人点点头：“挂个吊针吧，好的快。”</p>

茅莹莹坐下身，拉过易素的手看见她手背上的针眼愣了一下，将这只手给她放入被子中，拉高被子，拿出另外的一只手，医生在枕头扎了进去，调整了一下滴管，弹了两下，让药液落下。</p>

“和小舟还没有见面……？”那人显然是问的小心翼翼。</p>

茅莹莹听见这个名字眼眶只觉得发疼，走到放在一旁的水盆里，水已经有些冷了，她将茅侃侃扔在里面的毛巾拧了一下，然后又转过身，将毛巾垫在易素的手下面。</p>

“我不打扰了，我走了……”那人摸摸鼻子想来是有些不好意思了。</p>

茅莹莹站起身：“我就不送你了，我妹妹病得很重……”</p>

病的很重的人又岂止是易素一个人，茅莹莹淡淡的想着。</p>

那人摆手：“没事，你看着，打没了，把针头拔下来就好……你可以吧？”他笑着发问。</p>

茅莹莹也笑笑：“可以。”</p>

那人转身就要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却又停下脚步，良久还是说了一句话。</p>

“小舟这个月结婚……”</p>

然后消失在楼梯间。</p>

茅莹莹在一天之内听见了那个名字两次，这对她来说是很大的打击。</p>

不是没想过，想他也许早就结婚了，孩子成群了，孩子可爱，妻子贤惠……</p>

她慢慢的返身，将房门带上，拉过椅子坐在易素的对面，看着易素的脸。</p>

易素的脸很白，像是一张纸。</p>

茅莹莹伸出手去握住易素的手，手指上涂着白粉色的保养底液，熠熠生辉的。</p>

易素的手背上还有能看得见的血管，手很凉，即便被毛巾敷着，还是很凉，像是一块儿玉，滑滑的凉凉的。</p>

茅莹莹的泪落在易素的手上：“素素啊……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这话又何尝不是对自己说的。</p>

易素在模糊中听见有人在哭，她努力去挣开眼睛，努力去挣开，可是眼睛好疼，好疼，像是被人打了一拳。</p>

脑子就跟炸了似的，耳边嗡嗡直响，也说不清是什么声音，几次三番的努力，才勉强看清面前的人。</p>

大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