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绥看着怀里的账本，忙道：“为夫没有怪你，为夫……”</p>

“你的宝贝女儿，我先前要管呢，是你不让我管的，怕我苛待了她，委屈了她，现在她娇纵的上了天，你怪我没管好，有你护着，我怎么管？我管得了吗？”纪芸打断他的话，继续咆哮。</p>

宋绥放下账本，上前抱住发狂的纪芸，“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是为夫说错话。”</p>

“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过了，这日子我不过了，我一头碰死，大家清静，你再去聘一个贤惠有德的太太帮你管你的姨娘，你的庶女，我不伺候了。”纪芸挣扎着乱喊乱叫，状若疯癫。</p>

“夫人，夫人，为夫说错了，为夫说错了，夫人大人有大量，原谅为夫这一回。”宋绥竭力安抚纪芸，“芸儿，我的好芸儿，你别生气，以后你想怎么管教女儿，就怎么管教女儿，为夫再不插手。”</p>

“此话当真？”纪芸要得就是这句话，不再挣扎，斜着眼睛看着他。</p>

“绝无虚言。”</p>

“你不怕我苛待她们？”纪芸挑眉问道。</p>

宋绥这时看清纪芸穿着一身杏黄色绣花旧长袄，刚才宋箬湖穿得却是崭新的紫蓝色绣折枝梅花的出风毛缎面小袄，心中带愧，道：“夫人的为人，为夫信得过。”</p>

“你若是再疑我呢？”纪芸逼他道。</p>

“天打雷劈。”</p>

纪芸伸手掩着他的嘴，嗔怪地道：“老爷不要说这样的狠话，妾身信老爷就是。”</p>

宋绥见哄转了纪芸，将她搂在怀里，带到榻上坐下，道：“湖儿过了年就十七了，还是早点寻过人家把亲事定下来，不必等着明年春闱了。为夫原想着给她挑个读书人，如今看来是不成了，你给她找个家底殷实些，品行端正的就行了。”</p>

“还是老爷选吧，妾身就不操这份心了，上回妾身看那李家少爷，人人都说不错，可老爷挑得一车的毛病。还有那个毛家三公子，齐家五少爷，老爷都不满意，老爷的眼光高，妾身可选不出老爷满意的女婿。算了，妾身帮着准备嫁妆好了，这人选，还得老爷自己挑，这好与坏，大姑娘都怪不到妾身头上来。省得我劳心费力了，还得不到一个好字。”宋箬湖的亲事，会拖这么久，都是因为宋绥高不成低不就，挑三拣四，纪芸是不会如此轻易就接这件事。</p>

“夫人，为夫都认错了，你怎么还拽着不放？”宋绥搂着她的肩，“女儿们的亲事，为夫都听你的，全由你作主，为夫绝对没有任何意见。”</p>

纪芸斜眼看着他，“女儿们的亲事当真全由妾身作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