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太一言不发，咚的一声，又倒下了，把婢女吓得够呛，颤抖着伸手去摸老太太的鼻子，突然被宋老太太一把抓手腕，吓得失声尖叫，“啊！”</p>

“下去。”宋老太太阴森森地吐出两字。</p>

“哦。”婢女打着哆嗦退开了，缩在被子里一夜没敢合眼。</p>

次日清晨，宋老太太宣布她要沐浴焚香，七天后去桃花庵请一尊观音菩萨回来供奉。</p>

宋老太太要真肯潜心向佛，这家里到安生了。就连她嫡亲的侄女小蒋氏都知道她信佛，是在装模作样，不过这话，谁也不会说出口。</p>

小蒋氏此时也顾不上宋老太太，三个妯娌联手，她处处受掣肘，不得不集中精力对付欧阳氏、纪芸和文氏。家里的男人对后宅的事，佯装不知，各自忙着衙门的事。</p>

日出日落，转眼几天就过去了，到了三月初二，明天就是三月初三上巳节，国子监和学堂放假一天，宋濂和宋淮都回来了。</p>

“明天是上巳节，我一家人去东渠游玩，好好乐乐。”宋绥笑道。</p>

纪芸把茶送到宋绥的手上，笑道：“老爷，妾身如今领着管家的差事，一摊子事，怕是去不成，湖儿要绣嫁妆也是不能去的，还是你领着她们兄弟姐妹几个去吧。”</p>

“行，我带着他们去。”宋绥心情好，欣然同意。</p>

翌日，宋绥带着二儿三女，会同宋纾父女三人，分坐三辆马车，前往东渠。</p>

天气甚好，晴空万里无云，空气格外清新，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踏青的人三五成群，满面愉悦的笑容。贵族与平民是不同的，上次，宋箬溪坐的马车，远远的就停下了，要走很长一段路，这次，停在新夷园附近，下了马车，走数十步，就能进园子。</p>

宋绥兄弟俩在前面走，宋濂等七人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走过垂花门，满眼繁花似锦，木兰花的花期也在三四月间，这几天天气暖和，花期提前半个月，花团锦簇，沿路闲逛过去，身上衣袂染上淡淡花香。</p>

宋纾与宋绥边走边聊，回头却见几个小的表情落寞，笑了起来，道：“三哥，我们别拘着他们，让他们自己玩去，等午时初，去前面的渠香楼吃午饭。”</p>

宋绥想了一下，道：“濂儿，你是个稳重的，几个妹妹就交给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