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p>

“那隐约之中，勉强察觉的道韵，须得有机缘，才能使之显化。”</p>

“这少年……或者是那神胎，便是能够使道韵显化的机缘。”</p>

山神眸光闪烁，沉凝起伏，良久，终是躬身一礼。</p>

天地之间，万物生灵，上至神仙妖魔，下至蝼蚁阴魂，俱都在天地之中，在大道之内。</p>

得见此景，如同观道。</p>

得以观道，即可悟道。</p>

——</p>

“修道修道，修的是道法，是道行。”</p>

苏庭心中想道：“然而，神通法术，则是护道之法，也不可免……但本末不可倒置，凡事须得认清？”</p>

他眸光闪烁，语气极重，神色也是少见的肃然。</p>

小精灵静静看着月下的场景，眼神朦胧，恍惚如梦。</p>

小白蛇儿似是有所领悟，眼神渐渐黯淡，气息渐渐收敛，如同进入了冬眠一般。</p>

夜风吹拂。</p>

树梢摇曳，草丛低伏。</p>

而那人身上的衣衫，似乎也被吹动。</p>

便连猿猴身外的毛发，亦是随风吹动。</p>

眼前的场景，似是发生在眼前，没有半点虚幻之意。</p>

月色朦胧，虚实难辨。</p>

“这……”</p>

苏庭几乎禁不住想要上前，与之交谈。</p>

然而就在这时。</p>

夜风吹拂，天空上的云层，随风飘动，恰好遮住月亮。</p>

月光尽消，光芒黯淡。</p>

这夜里变得阴暗。</p>

眼前的场景，尽数消失不见，只有藤蔓，杂草，碎石。</p>

不见岩石，不见空地，不见人影，不见猿猴。</p>

先前的一切，全都不见了。</p>

适才的场景，如同恍惚之间的错觉。</p>

苏庭蓦地一震。</p>

小精灵回过神来，看向了苏庭。</p>

苏庭与她对视一眼，俱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残留的惊色。</p>

夜风仍然在吹，云层仍在移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