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那丫鬟惊叫一声，退开好几步，惶恐不安地问，“四小姐，您还好吗？”</p>

飞快地扯开被打湿的外袍，李怀玉抬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说呢？”</p>

“都怪奴婢！奴婢该罚！”溪云连连屈膝行礼，“奴婢急着来拿我家小姐的早膳，没看见是四小姐在此，还以为是哪个丫鬟呢。”</p>

瞧这姿势倒像是诚心在认错，只是那双半垂着的眼实在不老实，左右乱转，露出一股子讥讽的味道来。</p>

怀玉忍不住轻“啧”一声。</p>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那二小姐白璇玑就是个笑面虎，她的丫鬟也一样，看不惯她想挤兑她就明说好了，非得一边笑着赔礼，一边做这些个事情出来，有什么意思？</p>

“再另外拿些给我吧。”放下托盘，怀玉朝后头的厨娘说了一句。</p>

厨娘应下，连忙又去给她舀粥。旁边的溪云见她没有要追究的意思，笑吟吟地就进厨房去，将灶台上那些个精致的饭菜全放进了自己的托盘里。</p>

“二小姐等着用膳呢，奴婢就先告辞了。”端起东西，溪云朝她一笑，目光落在她方才放下的托盘上，笑意更深，“委屈四小姐了。”</p>

怀玉站在旁边，看着她耀武扬威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向厨娘：“二小姐的早膳？”</p>

厨娘尴尬地在围裙上擦着手：“四小姐，您别生气，府里有府里的规矩。”</p>

“是什么规矩让同是小姐的人，待遇差别这么大啊？”怀玉皮笑肉不笑，“我去问问我爹？”</p>

“您瞧瞧，您这就小题大做了不是？老爷那么忙，哪有空管这些？”厨娘连忙道，“奴婢再给您多盛点菜？”</p>

李怀玉没吭声，一双眼只盯着她瞧。</p>

厨娘被她这眼神看得惊了惊，竟然有点心慌。恍然间觉得这四小姐不怒自威，比老爷还令人生畏。</p>

可转念一想，不过就是个死了**庶女，就算不傻了，在府里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她怕她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