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身体高高弹起。</p>

“加大电流！”</p>

“砰。”</p>

奶奶的身体再次高高弹起来，又无力地落下。</p>

“砰——。”</p>

奶奶的身体被吸起来，而后再重重无力地跌回去。心电图监护器持续地尖叫，一条直线，没有任何心跳的一条直线……</p>

出现在口罩上的白雾也变得越来越稀薄，然后消失不见……</p>

医生拉开手术室的门，疲惫的问道：“季霏，季小姐来了么？”</p>

“我在这里！”季霏即刻站立起来，走到医生面前说道：“何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她没事，对不对？”</p>

“季小姐，很抱歉，我已经尽力了……”</p>

清冷的月光中，何医生迎着光走来，面容恍惚而刺眼，声音显得格外沉重而暗哑。</p>

“不会的……不会的……”季霏不可抑制的冲上去紧紧抓住何医生的衣领，“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p>

“季小姐，请节哀，我真的已经尽力了！”</p>

看惯了生离死别的何医生，看着季霏这付模样，也跟着变得悲伤起来。</p>

“不会的，前两日我跟云峰来替奶奶办转院的时候，她都还很好，而且今天早上我出门之前，奶奶还和我通过电话，她还好好的，为什么一下子会变成这样？！”</p>

季霏大吼道，像是一只发怒的小狮子般，眼睛空洞却变得犀利异常。</p>

“本来是这样的，而且今天奶奶的气色也很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傍晚的时受到什么刺激，才会导致病发的！”</p>

“受了刺激？！”季霏喃喃念道，眼珠静静的，漆黑漆黑的，仿佛看不到任何色彩：“怎么会受了刺激呢？”</p>

“霏儿，你在说什么？”</p>

一旁暮云峰听着季霏的声音，而后轻轻侧头，却看见季霏一脸的安静，脸上没有预料的泪水和悲伤，只是静静的。</p>

“霏儿，你别这样，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p>

暮云峰轻轻上前拥住季霏，她的身子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好像怎么去温暖都不会有任何温度了般。</p>

“霏儿，你别不说话，我求你，你说说话好不好？！”</p>

季霏静静站在那里，昏黄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她苍白的面孔，她化石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空洞的眼神中有着麻木痛苦的光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