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老头眼睛一瞪，就要拿拐杖打郑啸的样子，可看了看郑啸身后彪悍的护卫，最终还是没动手。</p>

气呼呼的说：“你这后生，太没道理了，老汉懒得理你，你知道个屁。快走，快走，让别人听到你说镇西将军坏话，你可别想脱身了。”</p>

郑啸忙赔笑：“老人家别恼怒，我刚来这里，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还请老人家提点一下。”</p>

“哼……算你这个后生有些礼貌。我看你就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后生，你没经过苦日子，你不知道这个苦。我们是穷，可我们不能穷了志气。</p>

知道吗？当初我们去还赈济粮食的时候。官府不要，不要怎么成，乡亲们把粮食都堆到了衙门口，三天三夜，楞是没动地方。最后蒙大人没有办法才把粮食搬进库房里。”</p>

“不会吧，还有这么好的官？”郑啸假装好奇。</p>

“娃娃，你知道个啥。”老头见郑啸说话和气，也放松了起来：“看你年纪不大，从小一定过的很好。没接受过别人的施舍，后生，记得一句，知恩图报。既然你要搬来长安，我也就和你说说。”</p>

找了个地方。老头坐在地上，拍了拍旁边的地方：“后生，来。”</p>

郑啸也过去坐下，听那老头说了起来：“将军对我们好啊。我们也要报答将军，我家二小子大前年加入了军队。我们全家都享了福，只可惜，二小子福薄，去打什么黑山贼的时候战死了，我估摸这啊，你和我家二小子年纪差不多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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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不提这些伤心事了吧。”</p>

“伤心？是啊，有点伤心，不过二小子死的值得。后生，知道魂园不？”</p>

“知道啊，我还去看过呢。”</p>

“我家二小子就葬在那里了，福气啊。虽然死了，可二小子在那里面，有人给祭奠啊。前些日子，镇西将军亲自去祭奠，那人可多了，二小子能有这福分，值得了。</p>

更何况二小子死前还立了些军功，虽然战死了。可官府给我们家分了二十亩地，还都是好地。娘啊，这我一辈子都挣不来这么多地的。”</p>

说着说着，郑啸忽然想起来了，这老头既然是军中烈士的家属，怎么会穷到没钱置办这水车呢？</p>

“对了，老人家，我听说镇西将军战死的士卒不但给土地，还给钱的。怎么您家里连个水车都置办不起了？难道是有人克扣了没给你家钱？”</p>

“给了，还不少呢。足够我家过几年好日子的了，只是我家那大小子不争气，唉…………后生，不怕你笑话，我家那大小子好赌，又不务正业，一天到晚的不着家。真是个不孝子，那小孙子都在我家里，我养着。</p>

唉……二小子的抚恤，和家里的钱都被这**小子败光了。有时候真恨不得打死这混小子，只是丢不起这人，欠了人家的赌债，还得家里给还上。”</p>

“还有这么**的儿子，老人家，你要好好教训他才是啊。”</p>

“呵呵……”老头一阵苦笑，满是惆怅的说到：“现在就是想教训也教训不上了，大小子今年开春的时候病死了。还好小三小四在，田里的活也没拉下。就是我可怜的孙娃子，才九岁就没了爹，可怜啊。”</p>

郑啸一听到这里，也不禁思念起了自己的老爹。爹啊，您要还在多好啊。现在我想尽孝都没办法了，爹啊，我的成就你看到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