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瞥她一眼：“早看出来了，你这性子，说得好听，是端庄娴静，安份守拙，谁见了都要夸一声贤良；说得难听，就是个呆子！木头！”</p>

文怡沉住气，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叫姐姐笑话了……”却暗暗咬牙。</p>

文慧嗤笑一声，挑了挑眉，指一指桌上的茶杯：“既要我教你，那就正经倒杯茶来，行拜师礼。我虽是糊涂了十几年，但这点小事，大约还教得起你。”</p>

文怡都快开始磨牙了，只是想到那一晚柳东行的隐瞒，便忍住了气，真个起身倒了杯茶，双手捧到文慧面前，闷声道：“请姐姐教我。”</p>

文慧抬了抬下巴：“什么姐姐？要叫先生！你这也叫拜师？”</p>

文怡只觉得脑子一热，便将茶碗往桌上一放，双眼一瞪：“你爱教不教！”</p>

文慧哈哈大笑起来，文怡瞪得眼睛都快脱窗了，她方才把眼泪一抹，笑道：“我耍你呢，你居然还照做了？”文怡扭头就走，她连忙追上去拉了回来：“好妹妹，是姐姐错了，姐姐给你赔不是，你别恼嘛——”</p>

文怡撇开头：“不敢当，姐姐自个儿抄经去吧，妹妹还有事要忙呢！”</p>

“好妹妹，好妹妹！”文慧抱住她的手臂，可怜兮兮地道，“我知道我过分了，你就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但凡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自嘲地笑笑，“横竖那些东西，对于我一个注定要出家的人来说，已经没用了。”</p>

文怡冷笑：“你这样也叫出家？别笑掉人家的大牙了，你知道出家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就算回了老家，你住在清莲庵，也是吃穿不愁的，真正的苦头你只怕一辈子都尝不到！”</p>

文慧怔怔地看着她，小心地问：“妹妹……为何会出此言？我虽不知道外头的出家人过的什么日子，但妹妹……也一样不知道啊？”</p>

文怡默了一默，扭头看她：“你是不是真要教我？那就说吧，咱别浪费时间了！”</p>

文慧微笑着放开手，歪头道：“九妹妹，老实说……你这样说话，我反而更自在呢！”</p>

</p>